沈彤:“怎么?”
“我以为你至少会崩溃的,或者会被打击得没法工作。”
没想到现在还能在这里开玩笑。
“我要真那样,不就着了他们的道了?”沈彤摇摇头,“况且这都是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怕什么?”
身正不怕影子斜,谎言盖不住真相,只要是她没做过的事,就不用害怕。
她相信总会有办法翻盘,这时候的自怨自艾,除了给自己和别人徒增烦恼外,再没有别的作用。
沈彤伸手调整台灯:“明天何故那边应该会出解决方式了,咱们俩在这里猜也没用,早点睡,明天才有精力去应对各种情况。”
不愧是聂江澜签的公司,第二天一醒,沈彤就收到聂江澜的消息:【醒了来我房间。】
沈彤一看,现在是八点,而聂江澜的消息,是凌晨四点发来的。
推开他房间的门,看到男人还坐在电脑前,披着一件浴袍。
沈彤一下子都有点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了。
“你昨晚就睡了四个小时?”
听到她说的这句话,男人这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抬起眼睑,伸手揉了揉眼睛。
他本来平素动作就慢慢悠悠,这会儿,更是像某动画里的反射弧超长的树懒似的,眨了眨眼。
他声音沙哑,裹着又沉又重的倦怠:“我没睡。”
……??!!
“你没睡?!”沈彤本还惺忪在脑中挣扎的睡意乍然间消失了,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噼里啪啦地爆炸,“怎么不睡觉?!”
他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她大惊小怪:“一晚而已,不会有问题的,你男朋友身体很好。”
“不是……”沈彤走到他身边,“你昨天不是还叫我早点睡吗?”
聂江澜:“是啊,你需要早睡。”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睡?”
“我得找东西,”他按着鼠标,“我想早点把这事解决,不然晚一天反击,就多一倍舆论。”
他不想再看到借着网络做遮挡的人,靠一双手一个键盘,就像是架起一管枪,可以任意让针对她的东西肆意发酵。
沈彤悔得肠子都青了:“我要早知道你不睡,我也不睡了,昨晚应该过来帮你分担的。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你应该告诉我啊。”
她掰过他的脸,触了触他眼下的黑眼圈:“你看,你以前作息那么好,完全不会有黑眼圈的。”
男人熬了一夜,脑子并不甚清明,但还是能笑着回她:“之前想你想的。”
“胡扯。”
看到沈彤严肃的神色,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聂江澜无所谓地笑笑,拉着她坐到自己身侧:“不要怪自己,我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你。”
男人捏捏她的耳垂,为了安抚她,那样一贯掐得冷淡的嗓子竟搀上了些许柔和:“你只用负责好好休息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毕竟要面对这样的声讨和语言暴力,她要承受的心理压力本就足够多,他不愿意让她再多有一丝一毫的负担。
她所需要承受的那些,总有他不能也无法分担走的东西,但他希望能分担走的,自己通通都拿走,一个也不给她留下。
沈彤坐在那儿没说话,脑子里忽然闪过无数帧片段。
初初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动辄睡到快正午,后来为了录制节目四点要早起,他皱着的眉头里压着满满当当不悦的起床气。
后来他们的生活不知不觉彼此渗透,她更清楚他的生活习惯,也知道这样的人看似活的随性,实则非常自我。
很难有人能打破他的原则,除了不可抗力,几乎没什么能对他的生活做出改变。
但是此刻,这个人为了她,为了一场其实并不算如何严重的水军攻击,一整晚没有合眼。
只因为想早一点结束攻击到她身上的唇枪舌战。
她哪里能想到。
她何德何能,担他如此珍重。
察觉到沈彤的失神,聂江澜敲敲桌面:“好了,又不是要死了。”
沈彤皱眉:“你这人嘴里就没点好话?”
“没有,”聂江澜说,“甜的都给你了,苦的话给我自己。”
“……”
沈彤叹息一声,知道他没休息好之后,就算他再说什么话逗她笑,她都很难高兴了。
“我们快点弄吧,弄完你去补觉,”沈彤打算赶快进入正题,“何故呢?”
“他们也熬了一晚,facetime开到七点才结束,”聂江澜说,“最后几个人熬得咖啡都撑不住,我就让他们先去睡一会,我收个尾,等他们醒来再继续。”
沈彤不太清楚公关的具体步骤,只知道聂江看说了“我们”,那参与的人员一定也不少。
沈彤点头:“好,目前的工作都做到哪里了,快做完了吗?”
“快了,”聂江澜从word里调出一份文件,“这里是拟得差不多的声明,你看看,有问题就修一下,没问题就等下让你工作室发微博。”
沈彤看了一眼,声明很专业,从否认微博到还原真实事件,还有向造谣者发律师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