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快10°c了,”徐酒岁小声地说,“快去擦水,别感冒了。”
薄一昭应了声,将她用被子直接包了,放到他房间的沙发上。
自己去换衣服吹头发,还干净利落地将昨晚弄得湿漉漉的床单拽下来换掉了——当男人拎着那床单路过沙发时,看着上面一大片不明水渍,抱着被子蜷缩在沙发上的小姑娘满脸通红,羞得脚指头都卷起来了,恨不得跳楼。
……………………………………他折腾起人真的太没数了!!!
这得饿了多久?!!!!!
这仿佛看犯人似的目光把男人看的终于有些尴尬了,将脏掉的床单胡乱塞进洗衣框内,他折返回来,将她连人带被子一块儿端起来稳稳放床上——
徐酒岁干燥、散发着洗衣液香的床单上蹭了蹭,做出满意的表情。
薄一昭松了口气,也跟着翻身上床,刚躺稳,大手便被旁边伸过来柔软的手捏了捏。
男人抬了抬眉梢:“怎么?”
“呃呃,”徐酒岁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内、内那个,裤。”
一边说着,一边还在被窝里挪了挪。
两人盖一个被子,她不动还好,这一动从她身上传来的温暖传递,提醒了此时两人的状态——
男人眸光微黯,想了想,极其克制地喑哑道:“我这没这你能穿的……你先睡,中午去给你拿,好不好?”
“不穿睡不着,”她结结巴巴,“好奇怪的。”
“之前在浴缸里你都睡得挺开心的。”
“我就是睡不着,”她小声地,有了点撒娇的味道,“昨天还说把姜泽的设计初稿定下,过两天就要上传海选设计稿了,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你还来添乱——”
“先睡。”薄一昭认真道,“睡醒了帮你一起想。”
徐酒岁心想你还真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下次老娘要录音了啊。
心中泛着嘀咕,她冲他翻了个白眼,一翻身,不说还好,一说真的忧愁上了工作的事儿——
那可真是有点睡不着了,最好还是门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打屋檐发出轻微规律声响犹如安眠曲……
她这才迷迷糊糊入睡。
睡梦中,有些冷。
好在身旁有个有手有脚的大火炉,自动靠近将她捞进怀中。
……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外面天好像亮了之后又变黑,阴沉沉的下着大雨。
她趴在床上暖烘烘的正睡得香,冷不丁被从身后掐了把肉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如同惊弓之鸟,碧藕般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两下,差点把床头摆着的那些摆件全部扫下来——
那些摆件摇晃了下,摇摇欲坠,被男人及时看见伸手一把捉住她的手,顺手替她拨开脸上因为微微出汗而黏在面颊上的碎发。
“别乱碰,”他稍稍低下头凑近她,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根,“弄下来砸着你。”
“我我,我!你,你先出去!”徐酒岁腰都快被捏断了,“我难受!”
大概是那哼哼唧唧的零碎哭声过于真情实感,薄一昭真得听话出去了。
他立在她身后,声音听上去沉着冷静:“这样好了吗?”
徐酒岁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听话,不上不下地被吊在那自己都跟着楞神了,整个人支撑着上半身爬起来往后望——
昏暗的光线中,薄一昭只看见小姑娘那双眼睛如被水洗,染了光,湿漉漉的,又大又圆像是可怜巴巴的小动物……迸发出前所未有可爱来。
“好了。”
她咬了咬下唇,委委屈屈要往床下爬。
又被身后男人拦住腰一把拖回去。
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遭了重,这一撞差点被把她的魂儿从嘴巴里撞出来,“啊”了声,她下意识地爬起来,手一挥真将床头上的摆件扫下来几个——
男人护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撞着床头,所以因为这样的姿势被那些零碎东西砸了个劈头盖脸,他也不恼,凑过去扳过徐酒岁的脸:“砸着没有?”
那张转过来的脸蛋素白干净,这会儿扶着丝丝血色,眼中带着恼,他一看她眼珠子滴溜溜地恼怒地转,就知道她没砸着。
放下心来笑了声,还有心情调侃:“安全隐患,明天就把这些东西挪走。”
徐酒岁听他笑得实在可恶,恼羞成怒,伸手胡乱摸了一把,也不管自己抓着个什么摆件就要砸他——
男人也不躲。
只是懒洋洋地稍微提了提她的腰,徐酒岁就呜呜地在枕头上摔了个狗啃屎,手里的摆件都快被她捏碎了!
指尖泛着白。
双眼被硬逼出来的生理泪水模糊之间,她只隐约看见手里捉着的是一只黑色如同小猪造型的唐狮——
都说龙生九子,唐狮百态,自古唐狮作为守门的神兽,造型不同,功能也不尽相同。
而唐狮也是刺青题材里中国传统风格的一种,用的人不多,但是却也不可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