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森,我们去海岛吧!我不想去淡水湖。”
见班森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一直埋头收拾着石锅石碗,就是不愿意搭理她,苏安安郁闷地皱起了眉头,她可不想过茹毛饮血的可怕日子。
接连好几日的低热不退,时不时的流鼻血和牙龈出血,甚至多次呕血,她对自己的病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她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宝贵,她可不愿意把如此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煎熬可怕的大旱季。
她过去的十几年一直被仇恨压着,在进入暗组后,她更是忙着出任务,根本就没有去过海边玩耍过。据说海底世界五彩斑斓、美轮美奂,她想亲身体验一下,没准还能碰到神奇的美人鱼呢。
但班森却以她身体虚弱,不适宜赶路,需要好好休养为由拒绝了她,苏安安也知道他是真心为了她好,只是她的病是治不好的了,所以,她更想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体验不一样的奇妙事情,而不是窝在山洞里休养。
只是每每看见班森睨向她的宠溺眼神,苏安安是怎么都说不出口,而且,她也不想在人生最后的阶段,被他当虚弱的病人对待,更不想他过早地陷入痛苦难过的煎熬境地。
其实,她心头也是揣着私心的,她害怕如果她说了,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毕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事情在华夏可是发生过不少,更何况他俩并不是真正的伴侣。
即使她努力说服自己要坦然地接受残酷的命运,但她始终还未满二十岁,她接受不了自己在最后的人生只能是孤独一人地渡过,她希望能够有个人陪在她身边,让她不至于走得凄凉又无助。
因为怀揣着这种不光彩的私心,她对班森一直是心怀愧疚,所以她现在是尽量地对他好,如果他让她多吃点,即使她胃口不好,她也会强迫自己吃下去,避免他会担心。
为了不让他担忧,即使心头想吐,她也会努力忍着,在班森去狩猎时才会难受地呕吐出来,所以,班森至今都不知道她已经多次呕血,他只是以为她身体不好,只要好好休养就会好起来的。
苏安安可怜巴巴地捉住他的大手,祈求道:“班森,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进大海玩过,我是真的想去大海。身体发热只是小病而已,真的不会影响赶路的,也不会加重病情的。班森,我可是医者,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班森反手捉住她的小手,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瞥了一眼她眉眼间的疲色,眉眼更加阴沉了几分,冷酷无情地点头道:“你每天都跟我说,明天一定会好,可现在已经过去四五个明天了,你还是在生病,我已经不相信你的话了。”
闻言,苏安安心头一梗,果断睁着可怜无辜的眼眸巴巴地望着他,厚着脸皮道:“可能只是这次的药方不管用而已,待我换个药方没准就好了呢。”
被她睁着乌溜溜的猫瞳睨着,班森眉眼间的阴戾散去些许,摇了摇头,语气无比坚决道:“前往海岛的路上危险重重,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让你熬药。如果你停止喝药,病情加重了,该怎么办?
我是绝对不会拿你的身体冒这个险的。安安,乖,听话,等你病好了,等大旱季过去,如果你还想前往海岛,我再带你去,好不好?”
见他耐着性子认真安慰她的样子,苏安安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些许,她真的很想说她的病不会好的了,但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苏安安抿了抿唇角,算了,她每天坚持吃野山参片,估计还是能够再活一年半载的,等大旱季过去,他们再去海岛也是一样的。
苏安安神色自然道:“班森,你还记得红豆杉生长在哪里吗?我们去淡水湖的话,会顺路经过吗?”
闻言,班森眉头微挑,道:“你还想做多几把弓箭吗?”
苏安安淡定地点了点头,道:“你不是说,淡水湖附近最多的就是猎物吗?到时候我们估计也不需要出去狩猎,整天待在山洞肯定很无聊,还不如趁机多做几把弓箭呢!”
班森觉得她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便点了点头,道:“虽然不太顺路,但离得也不算远,绕一下路就可以了。”
闻言,苏安安心头微松,红豆杉是天然珍稀的抗癌植物,从它身上提取出来的紫杉醇能够抑制癌细胞,虽然她不懂得提取的方法,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在山洞前的溪流一夜之间干涸后,班森当机立断决定当天就前往淡水湖,苏安安没有异议地点头同意了。
为了避开炎热的白天,他们提早吃完晚饭,特地等到太阳西斜,这才开始出发。
苏安安这两个月采摘的中草药还是挺多的,当她把中草药和各种果子蔬菜等塞进空间后,空间就已经被塞满了。
班森把这些时日鞣制的兽皮用树皮搓成的绳子捆扎起来,打算只带兽皮前往淡水湖,至于石锅石碗之类的,则是被他全部放到深坑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