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他冷笑。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只是握了下我的手,没有写什么。”乔暮心中警铃大作,语气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这个男人太狡猾了,她没想到他眼睛那么尖,竟然被他看到了云深哥给她的暗示。
以她对云深哥的了解,云深哥不会想让她与他贩毒有关,他给她的数字可能不是什么毒品数量,很有可能是别的东西。
45和150。
这两个数字,云深哥是分别写的,中间刻意隔了几秒,可能就是不想让她觉得是一个整体数字。
他没有出声,似在思考着她话中的真实性,呼吸夹着清冽的烟味,直直的从她的颊侧扑进鼻子里,天气湿冷,两人一番扭挣之后她身上渐热,后背开始出汗。
“你最好别骗我。”傅景朝戴着手套的手指再次刮着她的脸颊,一下轻一下重,说完,他缓缓收回了手臂。
肩膀和脖子上的力量转眼消失,乔暮松了口气,回身与他面对面站立,之间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傅景朝眯起犀利的眸凝视着眼前的小女人,已经不能再叫她小丫头了,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她好象长大了,不仅是头发变短,显得利落干脆,就连眉眼间的神色也没再是从前那般纯洁天真,有了别样的风采。
这种风采是经历大风大浪磨砺之后的沉淀,是褪去青涩和幻想之后的坚韧。
但还不够,她身上棱角还太多,没有打磨得光滑圆润,就没有成为她该有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还是他的眼神太过幽深如海,如同一张网密不透风的笼罩住她的呼吸。
乔暮被他不语的眼神盯得全身不自在,不露声色中再次后退。
她精巧的小脸上保持着甜美的微笑,眼神却厌恶,唯恐避之不及的看着他刀削斧凿的俊脸:“傅景朝,你就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大混蛋!你说以前的那个傅景朝死了,我认同,现在我要说的是,不仅以前的傅景朝死了,以前的乔暮也死了,所以从此刻起,我不会再和你有瓜葛,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后会无期!”
傅景朝脸上的神色一寸一寸变的阴沉,如乌云覆盖,而她说完如挣脱了大网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快的跑了。
乔暮一头钻进停在路边的车内,大力拍着司机的座位后背,气喘吁吁的催促:“快……快开车……开车!”
司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上的动作没停,一气呵成的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般向前冲去。
车子开动,乔暮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了地,她从后视镜中往后望去,刚好能看到之前两人站的位置,男人并没有追上来,他立在原地,明明离的这么远,他的身影只有一个小黑点,她却莫名觉得他散发出来的气息显得那么漫不经心,好整以暇。
仿佛,她的所有动作都在他的意料和掌控之下。
乔暮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继而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不能把这个人想得太过神化。
世人皆崇拜强者,以为有钱有势就是高人一等,事实上,他就是个人,而且充其量就是个卑鄙无耻的男人。
纤瘦的十指不由自主的攥握成拳,没错,以前的傅景朝死了,以前的乔暮也死了,从今往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同在一个城市又怎样,不同的领域,没有交集,他做他的大老板,做他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她做她的小生意,当前她的首要任务就是把乔氏盘活,然后是做大做强,事在人为,她有这个信心。
从看守所看完乔云深出来,乔暮又马不停蹄的去了民政局,不过她没敢让司机送,只让司机在百货商场门口停下,她从侧门溜出去,跑了一条街,来到民政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