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娇把茶碗往桌上用力一放,“姓黄的,你骂谁?谁害了小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在屋里安生地养胎,跑我屋里做什么,分明是胎儿不好了,想赖在我身上,故意陷害我。”
“你还狡辩,不是你的狗,灵儿能摔倒吗?”黄彦咬牙切齿地道。
“我的狗碰到她一根汗毛了吗?是她的丫鬟撞到她肚子上,出事找不到我头上,无理取闹。”
徐玉娇理直气壮。
黄彦愤恨,手指着她道:“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害灵儿。”
徐玉娇蹭地站起来,“她跑到我屋里,还反咬一口,我害她?岂有此理。”
两人这里正争吵,黄老夫人的丫鬟走来,“老爷和老夫人叫二公子和少夫人过去。”
夫妻这才停住争吵,一前一后来到上房,徐玉娇扫了一眼,堂上灵儿的丫鬟跪在一旁。
春兰跟在徐玉娇身后,偷撇了一眼老爷和夫人,老爷和夫人都面色阴霾,黄老夫人曾经找人看过,说灵儿怀的男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
黄彦和徐玉娇行礼,“儿子。”“儿媳。”“拜见父亲母亲。”
礼毕,夫妻一个东一个西地站着,黄子襄厉声对灵儿的小丫鬟道;“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小丫鬟哆哆嗦嗦地说:“灵儿姑娘去给少夫人请安,奴婢扶着灵儿姑娘走到上房门口,少夫人……”
小丫鬟害怕,想推卸责任,把事都推到少夫人身上。
不敢看少夫人,结结巴巴地说:“少夫人放了一只黄狗出来,把灵儿姑娘扑倒了。”
黄彦闻言气得要上前拼命,明知武功不敌妻子,不敢真跟妻子动手。
黄子襄朝春兰道;“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春兰上前跪倒,“少夫人跟大黄在屋里玩球,不小心球飞出门外,大黄抢球,不知为何灵儿姑娘和这个小丫鬟出现在屋门口,灵儿姑娘害怕就跌倒了,肚子朝上。”
春兰指着小丫鬟,“这个丫头没站稳,趴到灵儿姑娘身上,老爷夫人明鉴,大黄根本没有碰到灵儿姑娘,这个丫头撒谎,老爷夫人不信验一下,灵儿姑娘有狗抓伤吗?原是少夫人知道灵儿姑娘怀孕,怕灵儿姑娘有什么不妥,诬赖上,免了她请安。”
黄子襄看徐玉娇主仆神态坦然,灵儿跟前的小丫鬟慌慌张张,道;“当时还有人在场吗?”
叫左右道:“去少夫人屋里,问问还有谁看见了。”
一个媳妇答应一声,到二房去问。
一会,一个婆子跟着走进来,二房粗使的婆子,上堂跪倒,“奴婢叩见老爷夫人。”
黄子襄问:“你可看见灵儿姑娘是怎么摔倒的?”
婆子道:“灵儿姑娘跟一个小丫鬟进院时,奴婢抱柴火……”就把狗吓到灵儿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黄子襄和黄夫人倒也不信徐玉娇故意害灵儿姑娘,尤其听到徐玉娇要把灵儿的孩子抱到屋里养。
黄子襄厉声对小丫鬟道:“你诬赖少夫人,可知罪吗?如果还不说实话,家法侍候。”
小丫鬟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地叩头,说了实话,当时她跟灵儿看见屋里飞出一物,没看清楚是什么,看见狗朝她们扑来,吓得摔倒了。
黄彦朝上道:“父亲,徐氏即便不是成心害人,灵儿也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没了。”
黄老夫人制止儿子,“这件事灵儿有错,大着肚子跑儿媳院里,吓到了,自找的。”
厉声对小丫头道;“你没侍候好主子,又胡乱攀扯。”吩咐身旁大丫鬟,“找个牙婆来发卖了,这样的丫鬟留在主子身边,挑唆主子生事。”
小丫头被人带下去了。
黄老夫人对徐玉娇说:“这事虽说不能怨你,不过狗不能留了,以免以后吓到别人。”
吩咐下人,“把惹祸的狗给我乱棒打死。”
春兰跪下道:“回老夫人,狗丢了,不知跑哪去了。”
黄子襄摆摆手,“一个畜生,算了,丢了就丢了,不必找了。”
黄彦不甘心灵儿肚子里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徐玉娇更得了意,叫了一声,“爹、娘,不能就这样算了。”
黄子襄沉脸怒道;“混账,连自己屋里的事都管不好,瞅你这点出息。”
黄彦愤愤地,不敢顶撞父亲,拿徐玉娇没办法。
“都回去吧!”黄老夫人道。
徐玉娇告退,黄彦怏怏地从屋里出来,徐玉娇对他置之不理,扬长而去。
待二人下去,黄子襄跟夫人回到后堂,关上门,黄子襄压低声音对夫人说:“张俊派来的人刚让我打发走了。”
黄老夫人小声问;“张俊联合鲜卑想卷土重来,说服老爷同他们一路反朝廷和徐侯?”
黄子襄坐下,道:“被我严辞拒绝了,黄徐两家是亲家,我怎么可能跟外人联合,徐侯兵多将广,定能成气候。”
灵儿这一番折腾,剩下半条命,伤了身子,日后只怕不能生养了,徐玉娇连根毫毛都没少,自己反倒折了个丫鬟,自此跟徐玉娇结了仇,暗地里伺机报复。
年后,寒城的商铺陆续开张,魏昭跟书香和萱草走进一家银楼,魏昭挑金银首饰,问萱草喜欢什么样式的,萱草推辞,“夫人,奴婢一个下人,哪里配戴这么贵重的首饰。”
魏昭相中一整套头面首饰,有三支发梳,金镶珠宝发梳,玳瑁发梳,玉梳,金钗一对,金镶玉步摇一对。
闻言说道:“你跟书香出嫁,我要你们比一般人家小姐出阁还风光。”
当即订下两套头面,盘算着自己有些金饰炸一炸,给萱草做陪嫁,萱草感动得什么似的。
魏昭又定制了一个金项圈,一对金手镯,准备送步将军的公子做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