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英是惯来知道他的性格的,笑着回头拍了下他的手。
一时之间,病房里从未有过的温馨,其乐融融。
在病房外,一道高大的身影安静的站在那里。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探视口,或者说,是没有离开过探视口里面的陆漫。
薄夜寒将她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从一开始看到孩子的惊喜,和后来对上陶英的茫茫然和歉意。
她似乎是真的,将所有和他有关的人都忘了个干净。
缓慢的,薄夜寒眨了下眼。
他的心里某一个部位在跳跃着挣扎,但是理智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陆漫真的失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沉默了多久。
在看到病房里的一派祥和后,他轻抿着唇,终于,转了身。
房里,陆漫的眸光不经意的朝房门处看了一眼,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同冬瓜和溜溜聊着天。
陶英不时跟她说一些关乎她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当然,全是挑着好的说得。
陆漫伸手捂了下心脏的位置,嘴角却依旧带着笑。
……
崔佑今天约了和他在探员所上班的表哥见面。
本来约的是昨晚的,但是表哥临时改了主意。
他提议,要亲自去看一眼现场,这样说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崔佑没多少犹豫便同意了,他觉得有道理。
第二天,他在殡仪馆等着表哥的到来。
而馆内的同事们,则在商量着一起去医院探望一下陆漫。
众人说成一通时,吉一一来了,上来把包一扔,有些不屑的道:“得了吧,你们是什么身份呀,陆漫身边哪个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她受了伤可有的是人疼呢,可轮不着咱们。”
这话说的,攻击味十足。
万利顺闻言,故意嗅了两下鼻子:“哎哟我说一一,早上是吃的柠檬吗,怎么这么酸?”
这是在讽刺她嫉妒陆漫。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吉一一脸上几分恼怒,毫不犹豫的反驳道:“怎么说话呢?我会嫉妒一个人人都能上的公交车?”
这句话落下,满室的寂静。
殡仪馆内的员工再不济也都是正经本科大学毕业的,再说了,素质这东西有时候和学历也没多大关系。
同样身为女性,这种荡.妇羞辱的话都能说的出来,在场的好几个人都不由蹙起了眉头。
于此同时,有人小声又疑惑的道:“怎么这吉一一对陆漫敌意这么大啊?”
“咱也不知道啊,人陆漫才来几天,也没那么不堪啊,我看长的又漂亮人又有本事,哪有那么不堪。”
几个人一搭腔,众人再看向吉一一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昨天崔佑还提了一句,不一定是意外,也就是说可能是有人蓄意谋杀。
现在看吉一一这一脸愤恨的模样,深仇大恨似的,总不能就是她做的吧?
吉一一咬着牙,知道他们在怀疑什么,她有些恼羞成怒,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个瞪回去。
办公室呈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