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成不成,就听天命而行事了。
那妇人听了,连忙跪下磕头,千恩万谢。
约莫她也知道,这是要人命的病,不能轻易好的。
“我家街上之前有一个得的,就没了性命哪!多谢大夫,实指望能医好!”
顾镜听着却是皱眉,她看着鲁大夫那语气,知道他显然是没有什么把握的。
若他有良方,这事自己就不会插手,可是他没有把握,自己难免要抢过来治了。
当下她上前,问那鲁大夫道;“请问鲁大夫可有十全把握?”
鲁大夫听了,摇头:“这哪里有十全把握!”
顾镜见此便道:“我有一法,可以治这病,既是鲁大夫并无十全把握,不如让我来试试吧?”
鲁大夫皱眉:“此病凶险至极,动辄要人命,我那方子虽然没有十全把握,可是到底一试。你到底年轻,自然不知道这其厉害,不可冒失。”
他本来是本着长辈训晚辈的语气,想着这小姑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随口说了两句。
一旁那妇人听说这话,带着泪抱着自己痛苦不堪的丈夫,茫然地看看鲁大夫看看顾镜,最后还是把期望的目光投射到了鲁大夫那里。
她当然更信老大夫。
谁知道旁边的萧铁峰听闻,却是颇为不悦。
他家媳妇可是神医,神仙派下来救命的,这鲁大夫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当下朗声道:“你既无十全把握,自当是让我家媳妇来治,我家媳妇乃是当世神医,百病皆通,药到病除。”
当世神医?
妇人一听这话,眼里露出光亮,满腹期待地望着顾镜:“神医,求你给我家男人治治病,我家就他一个壮劳力,这真出了事,我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我们没法活了啊!”
鲁大夫越发皱眉了:“你怎信她?嘴上无毛说话不牢,你看她这么年轻,哪里是能看病的?”
妇人想想也是,颇有些犹豫。
而就在此时,那男人越发痛苦,蜷缩成一团好生憔悴的样子。
顾镜受不了了,冷道:“我说了,我有办法可以治这病,虽不敢说必治,可也是十拿九稳!你若信,我就治,你若不信,我也无法。”
说着,她作势拉了萧铁峰就要走。
萧铁峰临走前,扫了眼那鲁大夫,眼神好生冷沉,只看得那鲁大夫浑身一个哆嗦。
妇人听闻,愣了下,再看看自己那痛苦不堪的丈夫,也是慌了,连忙过去追顾镜:“神医,神医,那还是你给我家治吧!”
顾镜听这话,也是心中无奈,上杆子不是买卖,这妇人非得求人才高兴啊?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当即回来,再略作检查,就命人将男子抬上车,她准备带回家去好好治,再也不要当街施展她的青霉素药片——神药了。
鲁大夫见那妇人也信了顾镜,有些受不了,上前道:“顾大夫,你年纪轻轻不知道里面的深重,这病是能死人的,若是害了人,你担当得起吗?”
旁边萧铁峰听此,冷眼瞪了他一下:“我家媳妇既然说能治,那自然是能治,莫要在此喋喋不休。”
鲁大夫救人心切,听到这话急了;“你又不是大夫,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你便是富贵之人又能如何,你便是有权有势又能如何,你也不能这样草菅人命!你家夫人若是不能医好这病人,这是造下杀孽!”
萧铁峰拧眉,望着这鲁大夫,他真没想到以他萧出云的身份,竟然还有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一般人不是看到他就闻风丧胆屁滚尿流腿软脚虚瘫倒在地吗?
旁边陈大夫见此,连忙拉住了鲁大夫,小声道:“这,这是萧统领!”
鲁大夫却不知,愤愤地道:“萧统领?哪个萧统领?”
陈大夫咳了声,但是硬着头皮拯救同伴:“萧出云萧统领。”
谁知道他说完这话,鲁大夫却是丝毫没有反应,就那么定定地站在那里。
陈大夫不解:“咦,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竟然不怕?
可是他这话刚说完,就见鲁大夫直接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萧,萧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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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铁峰命人将病人抬到了后面那辆备用马车上,顺便连同妇人和那孩子一起也上去了。
一行人回到了府邸,顾镜便开始先进行消毒灯准备,之后看这痈已经成熟,很利索地开头引流,切开后引出脓血,一直到流出的鲜红血液,之后便给他实用抗生素,并用淡盐水擦拭防止并发湿疹等。
做完这些,她直接把病人交还给病人家属,嘱咐道:“回去后一定要注意饮食,不可饮酒不可食用鱼腥辛辣或者过于油腻之物,要记得增加营养,可以吃鸡肉瘦肉。另外注意用我给的药按时擦拭消毒。”
妇人茫然地接过顾镜递给的淡盐水,有些不解地问道;“这,这就行了?”
不是说这病很是凶险吗,怎么也不开方子也不抓药熬药,这就好了?
顾镜见她仿佛有所期待,只好又道:“注意保持好心情,不可抑郁憋闷,这样也恢复得慢。”
脓血都引出来了,后面真没啥了,就注意伤口别感染就行了。
“若再有什么,你来这府里找我即可。”
妇人一脸怔楞,千恩万谢,又磕了头,这才带着孩子男人准备回家。
萧铁峰知道她必然无法单独带着孩子男人回去,还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个简单的马车,送他们一家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