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之前,郎开涤已根据商津的护照查到,她失踪当天就有回国的入境记录,到s市的航班,证件号也显示她的户籍地在s市。
“万一是别人盗用她的护照呢?”阿金摸摸脖子,“她没打招呼就离开,也没给我们发个消息什么的,我实在不安心。商妹子好像不是这种无情的人……”
浦开济打开水阀冲洗刚用过的杯子,语气客观:“也许是她不想和我们再有联系。”
阿金听着他丁点儿不像猜测,反而很笃定似的,他问:“商妹子这么跟你说过吗?为什么不想再有联系?她不是……”喜欢你?
阿金可忘不了浦开济脖子上的那枚牙印。他始终好奇浦开济和她单独外出的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浦开济未言语。
司机来提醒两人准备出门,阿金也就悻悻然不强行追问。
—
有温家介入帮忙后续跟进,凌绵不用再滞留机场等行李的找回,和商津一起跟随老太太出去接机口。
来接机的不仅有温家的人,老太太的娘家老家也派了几个子弟,只是排面不如温家,为表示礼貌在老太太跟前露个脸就先回去了。
没有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未婚夫,商津感到失望,忖着如果对方没现身机场的原因是和她一样不愿意结婚,那再好不过。
不过温家二叔温见源给出的解释是人家研究中心的工作还没完,一会儿直接餐桌上会面。
凌绵殷勤地帮商津接茬:“表妹夫这样可不行,工作再忙也不亲自来接人,等下必须得惩罚他~”
温见源哈哈笑,完全没意见:“行,随便你们怎么罚,明楚他确实该罚。”
幸好紧接着温见源和老太太聊上了,否则凌绵怕是一路都得掐着这话题不放,商津也自然捺下心底蠢蠢欲动的厌烦。
住所为她们安排在平城最出名的酒店,为方便,温家今晚为她们准备的接风宴同样安排在酒店里。
老太太眼皮子底下,商津就没办法爱怎么穿怎么穿了,被派来监督她的凌绵发现她没带一件像样的衣服,特地借了条裙子给她。
别怀疑,是以前商沛的大家闺秀风格。
只是凌绵认为的成熟感,在商津眼中显老气,主要体现在外面的白色狐狸毛披肩。商津印象里,这基本专属于新娘或者贵妇。
不过商津怪满意的,由衷地连连夸赞凌绵眼光好。
而既然经由凌绵的眼光鉴定过,老太太自然也满意。
—
司机将他们送抵酒店,浦开济和阿金刚下车,另有一辆红色奔驰跑车停在他们旁边。
徐羚一身粉红色毛衣,靡颜腻理,完全叫人看不出她已五十多岁。
她直奔过来捏阿金的脸:“怎么越晒越黑了?”旋即转向浦开济,“唔,还是小浦休养得好,越来越精神,长得也越来越周正。”
阿金从徐羚的魔爪下抽回自己的脸:“羚(姑)——姐,你也看看浦哥是不是被我养胖了不少。”
“是嘛?小浦有长肉嘛?”徐羚听言果真将魔爪转向浦开济。
见浦开济被她捏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阿金得逞地偷笑。
浦开济撩眼皮,眼风不冷不热扫过他。
阿金给他面子尝试憋一下,到底还是憋不住。话说除了之前迫于商津的要挟之外,也只有徐羚能随意触碰浦开济而不遭到浦开济的闪避和反抗。
徐羚对比的是两年前分开时的浦开济,此时的手感自然比当初好,不过仍不满意:“国外的饮食不如家里,既然回来了,就放开胃口,想吃什么尽管和我说,我来亲手把你补圆乎起来~”
助理停好车,来提醒徐羚该进去了。
徐羚一手揽阿金一手揽浦开济:“对对对,我们先进去,别让其他人等太久。”
浦开济以为是徐家的另外几个亲戚也出席,电梯抵达楼层时,迎接他的却是一张张昔日熟悉的面孔,纷纷上前来拥住他。
“大师哥!终于又看到你了!”
“大师哥!你想死我们了!”
“大师哥!你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
“……”
全是徐老去世前还在带的几个学生。
浦开济将他们一个一个认认真真地看过去,并且一个一个准确无误地叫出名字。
阿金在一旁,忽然很想哭。
徐老桃李无数,后面因为身体出了点状况,回来老家平城,但没完全停止工作,坐镇平城科学院,这几个,算是徐老的最后一批学生。
浦开济是个人意愿跟随徐老来平城,一方面之于他个人而言,在哪里都一样,另一方面,当时他和徐老手里确实有研究尚未完成,需要继续接受徐老的指导。
徐老没空的时候,浦开济也承担一部分教学工作,从某种程度上也等于几人的半个老师,感情更深一层。
阿金想哭的原因还在于,面前站着的,全部活生生,而还有两个,已经和徐老及其他八人,一同丧生在五年前那场事故中。
“不是说好了在包厢里偷偷等着给小浦惊喜吗?你们怎么全跑出来了?”徐羚出声怨,招呼大家先进去,别堵在电梯口,有话进去慢慢聊。
运作中的电梯在这时送了新的客人抵达。
对方先是问候:“羚姑,好巧。”随即望向浦开济,“大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