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目瞪口呆,惊吓得结巴:“你说什么?”
商津努努嘴:“喏,他一定是难为情了。
心里同时在说:看来他更讨厌她了,她的挑战难度系数又增大。
她遗憾的是今天她没化妆,没擦口红,否则还能在浦开济的唇上留点颜色。
浦开济先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商津特地去叩门问,要不要帮他送瓶消毒水给他的嘴唇消消毒。
阿金算是信了,这回浦开济多半真被她成功轻薄到手。他赶紧将商津拉走,不让她再给浦开济添堵。
晚饭的时候浦开济从卧室没下来。
阿金满是担心。他没想到浦开济这么一趟出去竟做了如此大牺牲。
商津则食指大动,格外开怀,美滋滋地直哼小曲儿。
阿金想起来还没怪责商津出门前招呼不打一声。
商津把话往浦开济身上扯:“所以更体现了我和他心有灵犀,能猜到我在歪脖子树下。”
阿金直白评价:“妹子啊,女孩子的脸皮不能那么厚。”
商津眼角眉梢都带笑:“不厚点脸皮,怎么能追到喜欢的人,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阿金露出“你有理、你牛掰”的表情,暂停严肃话题,转而问起:“你今晚暂时不用去工作,那要不要到水灯节上凑个热闹?”
“当然要去。”这么大这么有意义的当地传统节日,要知道每年多少游客就专门挑这期间来游玩,她都碰上了,怎么能错过?
“他去吗?”商津马上又问。水灯节同时也是当地情人节。
阿金反问:“你觉得浦哥会有兴趣?”
即便浦开济没兴趣,商津也还是跟着阿金出门。
水灯节一般为期三天,早些天节日的气氛就酝酿得很足,昨晚便是正式的头一天,商津找浦开济逛街,中途被阿ben打岔而没做完的事情,其实就是去夜市尽头的护城河欣赏河灯。
河灯三天都有,中间一天则多个放天灯的仪式,也是游客们慕名而来的最大原因。当晚当地家家户户都会放天灯,只不过一般约定俗成专门集中到佛教中心,万人齐放天灯。
跟着阿金,商津不用担心门票的问题。久闻大名的八爪,商津也终于在今晚得以见到真人。
对比aom,八爪的外表着实逊色,应该是没有任何混血成分的土著当地人,皮肤偏黑,大眼扁鼻嘴唇厚。他确实只有八根手指,左手的小指和右手的无名指没有,但他的身材并不如商津臆想的孔武壮硕,反而矮矮瘦瘦。
他会讲中文,而且讲得很好,并且是个健谈的人,率先和商津打招呼,说aom提起过她好多次,也知道商津昨晚差点出事,问候商津的身体。
阿金笑着抢了话:“她没过二十四小时就能活蹦乱跳。”
商津没听到阿金的调侃,因为她在挑选天灯的样式,且注意力很快被她一直想买而不知道上哪儿买的纸灯吸引住,立刻唤:“金哥,我出门忘记带钱了,你先借我点。”
—
浦开济在他们出门后下楼吃饭,重回二楼时,听到“吱吱吱”的声响,循着走到商津的房门外,看到了上午的那只小白鼠。
他蹲身,黑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它。
半晌,他伸手,从旁取了点鼠粮,放进笼子里,起身折返他自己的卧室。
看书看了没一会儿,浦开济便察觉商津的脚步,因为她总是故意将楼梯踩得特别响。
这个时间水灯节应该还没结束,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前回来。脑中闪过傍晚在歪脖子树下的事情,他面无表情取过耳塞,堵进耳朵里,继续翻阅书页。
不知多久,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阿金的来电。
浦开济放下书,摘掉耳塞接起。
“浦哥,你现在到大阳台上去一趟。”阿金似乎也不在佛教中心广场,背景十分安静。
“什么事?”浦开济问。
“你去一趟就知道了。”
这样的阿金略反常。浦开济迟疑了两秒,起身离开卧室。甫一打开门,发现楼下楼上均被挂满五彩的纸灯。
朝隔着中空的对面房间瞥一眼,浦开济迈步走向大阳台。
纸灯挂满整条过道,延伸至大阳台外,连晾衣杆也被装点。
一路行来都没有电灯,只有纸灯的光亮,由不同颜色的纸内透出,在昏暗中晕染出些许烂漫。
浦开济并不喜欢这种烂漫的分为。站定后他扫视一圈阳台,除了纸灯并没发现什么特殊,询听筒那头的阿金:“干什么?”
“浦哥你在阳台上是不是?”阿金确认。
“是。”
浦开济应完后,阿金那边却没回复,反而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什么。他正欲问,从楼下的方向忽然飘起好几盏天灯。
浦开济往前走几步,停在围栏前。
商津、阿金、八爪和aom全在,地上还有好几盏天灯准备中。
八爪和aom最有经验,懂得什么时候助天灯起飞的时机最佳。
阿金在给剩余的灯点蜡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