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扬等在前面的小厅里,前来回话的丫鬟便说,“大爷,我们三爷最近病了,身体不适,并不能见您。您还是请回吧。”
付扬愣了一下,心想自己这事是很急的,要是皇帝定下了下广州的钦差,自己想借这件事去除季衡对自己的芥蒂也就完全不可能了,不得不抓紧时间,他站起身对着这个丫鬟竟然行起了礼来,可见这几个月的冷板凳,的确是把他的傲气也给坐得冷了,说道,“还请姑娘再帮忙说说情,就说付扬求见,请三公子无论如何见一面。”
丫鬟哪里敢受他的礼,赶紧躲开了,又为难地说,“大爷,奴婢说真的,我们三爷自从入冬身体就不大好,是真的病了,不能见您,您还是请回吧。”
付扬道,“在下的确是有要事,非见三公子不可,三公子病了,在下也不多叨扰,只见一面说几句话也就罢了。”
丫鬟看付扬也是一表人才,又威仪稳重,在自己跟前伏低做小地恳求,自己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哪里受得住他这样的礼这样的恳求,虽然这丫鬟是季家过来的,但到底季家不是亲王府邸,这个丫鬟也没有亲王府邸丫鬟的那份倨傲,被付扬这般一恳求,还是动了心,就说道,“如此,那奴婢又去问一问三公子。”
付扬赶紧对她道谢。
她多看了付扬一眼,离开前又说,“咱们三公子是真的病了,你这样,真的让我们这些这奴婢的很为难。”
付扬和杨钦治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不过只是远观,没有非常亲近的相处,但他只是看出杨钦治似有不足之症,但杨钦治到底有什么病,他倒是不知道的,此时听丫鬟这般说,他便想回去后让人送些药材来总归是不会错的。
丫鬟又到了内院杨钦治的卧室外面,因杨钦治不喜欢人掀门帘子带风进屋,故而伺候的丫鬟仆役们未得准许都是不能掀帘子进里间的。
杨钦治看着柔弱而病病歪歪,又似乎是个无为而治的性子,实则是一旦定下规矩就很不通人情,即使是季家派来的下人,他也丝毫不念情意,该整治的绝对不手软,杀鸡儆猴之后,谁在他手下都变得十分乖觉了。
丫鬟其实有些为难,怕杨钦治迁怒自己,但还是在门帘子后说道,“三爷,您睡了吗。”
杨钦治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是那付扬没走是不是。”
那丫鬟松了口气,道,“正是。他不愿意走,只是不断恳求奴婢,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受不得他的礼和恳求,十分为难,只能又前来回报三爷您,还请三爷您恕罪。”
杨钦治想着徐铁虎还未上京的事情,知道付扬虽然被皇帝派去坐了冷板凳,但是付家还是很有些能人的,也是一方力量,付扬是个脑子有些一根筋的人,对皇帝忠诚,但是太一根筋的忠诚了,自己这次帮了他的忙,以他的性子,也是知道回报的,他淡淡说道,“算了,带他到西屋稍间里,让人进来伺候我穿衣,我见一见他。”
丫鬟这才真正松了气,规规矩矩地应了之后,那贴身伺候杨钦治的丫鬟就轻轻掀了门帘子进了屋去伺候他换衣裳,而这个丫鬟就跑去前院里通知付扬去了。
付扬自是大方的,将一袋子的银锞子给了那丫鬟,那丫鬟完全不敢收,不断退后道,“府中规矩极严的,还请大爷不要为难奴婢。”
付扬倒没想过这个府里如铁板一般踢不进,不由真心地觉得杨钦治有些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