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于是欢天喜地,小心翼翼不敢将季衡的衣裳掀开来,怕他冷到了,只是将脸轻轻贴到了季衡的肚皮上去,他用嘴唇贴着衣裳亲了一下,又抬起头来,用手轻轻摸了摸,自从季衡搬到西山来住,皇帝每月都会偷偷骑马来一两趟,每次都是累得半死,不过精神亢奋,神采奕奕,这么来一趟,回宫后能够神采飞扬地办公大半月,臣子们受气的日子都少了,觉得皇帝变得仁爱而通情达理。
皇帝摸了之后就些微蹙眉,看向季衡道,“怎么还只有这么大,翁紫苏怎么说,孩子没事吧。”
季衡突然之间神色变了变,皇帝看到,就精神紧张起来,“怎么了?”
季衡摇摇头,“他刚才狠狠踢了我一脚。”
愣了一下之后就又说,“哎,又踢了一脚,我看不是踢我,是想踢你。”
皇帝一愣之后就眼睛放光,哪里还有皇帝的体统,简直是个山野少年一般,欢天喜地得就差要摇尾巴,说,“真的,朕能把手伸进去摸一摸吗。”
季衡想了想,说,“你摸吧。”
皇帝高兴地亲了季衡一口,然后要把手伸进季衡的衣裳里,但是突然之间又有些手忙脚乱地无措起来,不知道要怎么把手伸进去,季衡看他一遇到孩子的事就是个傻子,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软,将衣摆掀开,又解开了外袍的带子,然后示意他道,“要摸赶快。”
皇帝感动得要鼻子发酸,深黑的眼睛深情满满地看了季衡一眼,然后将手从季衡衣裳里伸了进去,他的手是暖的,轻轻贴在季衡的肚皮上,然后他果真就感受到了肚皮被里面的小东西蹬了一下,力气还不小。
皇帝抬起头来看季衡,“他踢我了。”
季衡点头,“他在我肚子里,我怎么会不知道。既然摸过了,赶紧把手拿出来,你还想摸多久!”
皇帝笑嘻嘻地将手拿出来了,又为他整理好衣裳,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肚子上说,“你这个坏家伙,可不要折腾得你母亲难受,不然等你生出来,朕可饶不了你,定得打你屁股。”
季衡看皇帝真是丝毫没有皇帝的威严气势,就是个傻的,也不说他,道,“你要在这里住几日,宫里怎么办。”
皇帝道,“朕说要来西山行宫里取东西回去,已经说了过几日才回去,朝臣们也无话可说的。做皇帝真是时时被人注意,朕想来见见你也难。”
皇帝的话里带着点叹息的意味,季衡道,“皇上你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是这天下,这黎民的皇上,在其位谋其政,本该如此。再说,皇上安危身系天下,不得肆意妄为,你这么总是来这里,让我就很是担忧。”
皇帝于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季衡,说,“君卿,那你回京城里去吧。朕知道你在西山,不过是避人耳目。朕在京城里安排了个园子,你过去住,可好。这样朕也免了策马两三个时辰,只为见你一面,且这里冬日寒冷,积雪后不好行路,到时候需要什么,皆是不便。你自己不觉如何,但是夫人同朕都是担心的。”
皇帝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季衡却有自己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