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繁站在银杏树下的小广场,满眼新奇的缓缓环视周围,除了进村的路是水泥路之外,从银杏树这里开始,通往村民家的路都变成了窄小的青石路,小路弯弯曲曲的抵达每一间土墙泥瓦的门口,黄色的墙,黑色的瓦,古老而朴素。
小广场坐着十来个老人和小孩,应该是来看热闹的,偶尔半捂着嘴窃窃私语。有几个娃娃躲在银杏树后怯生生地看着他们,好像第一次见到陌生人。
姜繁朝他们招招手,没想到娃娃们一哄而散,各自跑回家。白师兄笑她吓到他们了,姜繁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正想反驳,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黝黑男人从小石路跑了过来。
“白医生,抱歉,我来迟了。”男人急急的道歉。
白师兄同村长握手,“没关系的,村长,我们也刚刚到。”
“你们还没吃午饭吧?我家准备好吃的了。”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但村长猜义诊队的同志应该还没吃。
“村长不用忙,我们吃过了。”他们不想给村民带来负担,所以带了许多干粮过来。
村长憨憨地点头说好,彼此打过招呼后,他把义诊队的人引到小广场附近的村委会,说是村委会,其实也就是一间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的空土屋。
“感谢大家愿意来我们这偏远的小山村义诊,我替我们的村民说谢谢,大伙们先在居委会喝口水。”村长咧着一口大白牙,明明已经四十多岁了,可眼里露出的纯良质朴像个还未入世的小伙。
他太高兴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愿意来他们村支援,包括支教,导致他们村现在还是老教师在教学。这次一下子来了一支十个人的义诊队,可把他高兴坏了,同时也把他愁惨了。
高兴的原因自然不用说,但是愁的理由却有些难以启齿,他们村太偏僻了,进来一趟要大半天,医疗队不可能只来一两个钟就回去,所以上面安排义诊队在他们村的行程是两天一夜,吃喝好安排,无非就是杀鸡宰鸭,但是住宿让他犯难了。
这里的人不多,全村加起来不到100户人家,每户人家几乎都只有两间土房子,全家老小挤在一起生活。有几户家庭条件好点的,土房改成两层小楼,但他们早就搬居到城市了。村里还有个空间大的地方,但是那是祠堂,没床没铺压根不能睡觉,而且那里早就被当作学校使用了。
村长在村里兜了几圈,只找到庄老师庄承严家可以借助,他是村里备受人尊重的人民教师,就算已经七十多岁了,仍因没有新老师而坚守岗位。庄承严热情地答应了他,可刚刚他去他家帮忙收拾时,却发现他的大孙子回来了。家里多了个年轻男人,对女医生来说总归不自在。
村长只能让他们先在居委会呆一会,实在不行到时候女医生就住在这里了,而男医生还是按原来计划住在他家。
“村长不用客气。”白师兄简单地说了一下工作安排,希望尽快为村民提供服务和治疗。
村长早前就广播通知大家了,只等义诊队来,下午他再开一次广播把大家召集过来。
炉子上的水还没烧开,有个小男孩匆匆跑进来,边跑边嚷嚷:“村长叔叔,不好了不好了,庄老师要打阿誉哥哥了,你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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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首-发mei7. (woo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