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覃转过头来，眼球都发红，他张了张嘴，忽然间不知道该喊他什么。

薄祁琛看出他迟疑，并没有逼迫他什么，而是看向乔南城，眼眸黑漆漆的，哪怕如今他的‘假身份’被揭穿，他站在下面仰视他，可是乔南城依旧感觉自己才是被俯瞰的那一个。

他掐紧手心，不甘心一直被他俯瞰，一直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乔南城疯了似的大喊，“薄祁琛，不！现在不该喊你这个名字，你只是一个无名氏，你霸占了薄氏集团总裁的位置，霸占了薄家领导人的位置，你还害死了老太爷！你根本就是薄家的罪人，卑鄙小人，占据我二叔的位置，你哪来的回哪去儿去！你根本就不是薄祁琛，你就只是一个无名氏！”

“你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我猜猜，你肯定记不清自己儿时的记忆了吧？说不定你只是哪个山沟里贫苦人家的孩子，说不定你是一个小偷的孩子，说不定你母亲是……”

似乎只有这么说，他才能有优越感。

冰冷的目光投射到乔南城精神亢奋还要再大说特说的脸上，乔南城到嘴的话像是鱼骨头卡在喉咙里一样，说不出口。

他胸膛起起伏伏，充满不甘，“赶走他！”

他一个不知名的野种，凭什么敢这么看他！

他不该这样高冷如神，他应该卑贱，这样，他才觉着心里舒坦！

他一呼百应，其余薄家人也跟着喊。

“赶走他！”

“赶走他！”

只要他走了，薄家就是他们的了！

没有人替他说话。

他过往为薄家做的那些事这些人都忘了，他们只记得他占有的，不曾想过他给他们的。

因为薄祁琛一直不说话，周围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

薄祁琛看着乔南城，目光平静。

“你想要的就是这个？”

乔南城咬牙，“是！”

他要抢走所有他珍贵的东西。

可惜。

“那便随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