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的地方就是个单身公寓,买的时候房价四万多一平方,不是她给的钱,而是许澈付的钱,面儿上她是个老师,实际上她就是个被学生包养的老师,说出来有点丢人,但却是事实。
离上班的地儿还近,搭地铁只有五站路。
地铁站出口还有个卖场,她顺便买了点东西回家,以零食为主。
提着袋东西,她慢悠悠地走路,都怪许澈那个小混蛋下手没轻没重,害她走路都不自在,不止是不自在,就怕碰到个爱拍裙底的色狼叫人拍了裙底风光,巴不得尽早地回家——
要是有车就好了,她心里是这么想,可没敢买车,也没敢办贷款去买车,就是那单身公寓也是她的住处,可不是许澈买给她的,房权还是人许澈的,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就是孤伶伶的一个人,身无长物,亏得许澈家有关系,才能给她弄个老师的工作。
要说来,她这个工作并没有编制,在天朝讲人事都是讲编制,公务员编制或者是事业编制,没有编制的只能算是合同工,而合同工讲的更实际些就是临时工,天朝最大特色就是临时工。
就是冯了了也就是她一个名头,还是许澈给弄的名字,她根本就不姓冯,让她亮出真正的名儿来,她可不敢,还不如就这么的混着,能混一天是一天,她也没别的要求,就只求着许澈那颗年青的心尽早地就喜新厌旧了。
单身公寓落地的地儿周边很便利,跟门卫打了个招呼,麻利地就走了进去,远远地就看到自己那间屋子亮着灯,要是没亮灯她可能更没个底,这一亮灯,她反而有了个底,深呼吸一口,就朝着那楼走去。
这地儿的公寓已经全住了人,刚开盘的时候全卖了个精光,她住进来时都是精装修的房子,也没带什么,直接拎着包入住,凡事都不要她来操心,但凡水电什么的都由许澈来弄,都不关她的事儿。
好像很轻松。
又觉得羞耻。
跟学生一块儿,不伦的关系,当初她不过就是一家教,还不是他的家教,还是刘蓉蓉的家教,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得了他的青眼,她到现在还不明白,被这样的关系给缠得脱不开身——
虽说她想脱开身,还是有些迟疑,没了许澈这个靠山,还真的没地儿去,这才是最最叫她没强硬摆脱的原因,但凡她有点决心,还能摆脱不了?不,她是没地儿去,就就这么拖着——
想起来还真是羞耻。
她刚到门前,掏出钥匙要开门,门就开了。
“这么晚回来?”
门后是许澈的脸,绷着紧紧的,跟别人欠了他什么债似的。
冯了了确实是欠了债,还的是皮肉,心里头又惦记着他头回强了自己的事,可纠结了,纠结的没能厘出来个头绪,跟团乱麻似的,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不过,她还是将手头的袋子提起来,“买了东西回来,就晚了点。”
许澈看看她手里的袋子,清楚地看见那袋子上映着“超市”的字样,才算是信了她的话,人往后一退,让出一个空间让她进,“我还以为你认识什么人了,在外头就不肯回来了——”
话听着像是跟开玩笑似的,叫冯了了心里头打了咯噔,摸不清他到底有没有在开玩笑还是压根儿就在给她下套呢,别怪她想太多,真的,许澈这年纪算小,比她小多了,却是心眼儿比谁都多,她哪里弄得过他——
开始她还想躲着他,就当被狗咬了。
偏还不行,她都要被她弄得没活路可走,只得被迫地投靠了他,被个才十几岁的男孩子包养了快三年,好像这快三年下来,她都没无所谓了,都习惯了,人嘛是习惯的动物,强着强着也习惯了,开始是真强,后来嘛,她就半推半就了,都说生活就跟强奸一样,抵抗不过,还不如躺着享受。
她确实是躺着享受了。
一享受就是快三年。
不过年轻人的精力,她还真是扛不住,早就自认是老菜梆子的她,哪能经得起他这么强的精力,腰酸背疼都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她受不了,就看他的脸,小小的年纪,清秀的脸,没瞧出来这张脸下面都憋着个坏心,还能憋着那么大个物事,每次进来都跟把她身子给劈开了一样。
难受。
公寓很小,也就三十八平房,精装那么弄,进口就是简单的厨房,厨房对面就是小巧的浴室,再里面就是卧室跟客厅一体化的房间,床对面墙挂着台液晶电视,床右侧放着电脑,房间特别简洁,没有多余的东西,一溜的衣柜,里面不止是她的衣服,还有许澈的衣服,他平时也不怎么回家,都在她这里住,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跟他是小两口呢——
一进屋,她可不敢乱坐,就站着。
瞧神情还有点拘谨。
能不拘谨吗?她就怕许澈来。
许澈瞧她那个样,跟怕他似的,心里的气就憋着,“不洗澡?”
她一听这声音,就听出了不对劲,动作麻利地就走向浴室,手刚要拉上推门,就被许澈给挡住,——她立时了就低了头,没敢对上他的眼睛,低低地就说了句,“我要洗澡。”
许澈大大地拉开推门,并不让她关门,“没不让你洗,你洗呀,我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