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梅心想,这条裙子混到信夫人的衣裙里,自己还拿着去找过洗衣房的人,自己硬说没见过,显然心里有鬼,遂道;“这条裙子当时洗衣房的人送错了,奴婢拿着回去找,洗衣房的人说是表姑娘的,奴婢就把洗衣房的几个人数说一顿,还回去了。”
屋里没别人,柳絮道;“你说实话,我帮你主仆在王爷面前求情。”
乌梅犹豫,是说还是不说,如果说了,撞破奸.情,王爷杀人灭口,她主仆还能活命吗?
乌梅道;“奴婢不懂表姑娘说什么,我家主子没害表姑娘。”
柳絮冷笑两声,“你和你家夫人在屋里说的话,这会就都忘了,我提醒你一句,你一家子都在王府,你好好想想,说是不说?”
乌梅心头一凛,默然无语,柳絮缓和语气道;“你说实话,我在王爷面前进言,保你主仆无性命之忧,我说到做到。”
柳絮说完,看着她,耐着性子等她回答。
乌梅抬起头,道;“表姑娘的话当真,当真不害我家夫人性命?”
柳絮郑重地点点头。
乌梅就把和信夫人怎么在园子里看见王爷同一个女子,看见裙角没看见面容,洗衣房怎么把衣裳送错了,前后说了一遍。
乌梅说完,趴在地上叩头,“奴婢和我家主子死都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求表姑娘放一条生路。”
柳絮道;“你家主子若果真没害我,我为何要取她性命。”
乌梅叩头谢恩,柳絮让人把她带下去,好好安置。
念琴心惊,道:“姑娘,奴婢以为没事,人不知鬼不觉,谁承想人家背后全都知道了,还装作没事人似的,人家存着害姑娘的心,姑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柳絮道;“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第106章
赵琛从后堂出来,面色阴霾,柳絮道;“这件事我觉得有点蹊跷。”
“何以见得?”赵琛道。
“有人蓄意而为,引信夫人知道真相,信夫人就有了害我的动机,栽赃嫁祸。”
赵琛点头认同,二人想到一块去了。
“这件事你亲自去洗衣房查,估计不会有什么线索,害你之人心思缜密,一定是早已安排好,我们刚一查到信夫人屋里那个婆子,她便死了,这人出手迅捷,都赶在我们之前,我派宫保跟你去,不然以你在王府的身份地位,不能震慑下人。”
宫保前头带路,柳絮坐着软轿,沿着甬道往王府洗衣房走,王府洗衣房靠外院,盏茶功夫就到了。
宫保先进去,院子里井边上一个婆子正打水,看见宫保,放下手里的水桶,赶上前,赔笑道;“保公公,您老来这里是有衣裳要洗,公公若有要洗的衣裳,知会一声,奴婢们过去取,还用您老亲自走一趟?”
宫保没空跟她闲扯,负手仰头道:“把单家的找来,就说表姑娘找她,有话要问。”
那婆子赶紧在围裙上抹把手,跑去屋里找单家的,冬天,屋里发阴,单家的屋里生了一个大火盆,一暖和就犯困,她靠着板壁打盹,婆子进来喊;“单大娘,表姑娘来了。”
单家的听见叫她,恍惚听什么表姑娘,睁开眼,睡得有点迷糊,懒懒反问一句,“谁来了,表姑娘,那个表姑娘?”刚说完,一激灵,人瞬间清醒,紧张地瞪着那婆子问;“你方才说谁来了?”
“表姑娘来了,保公公带着来的。”那婆子道。
单家的扑棱一下跳下地,埋怨,“你这老货,怎么不早说,保公公跟着来了?”
那婆子塔拉着眼皮,心底不满,不是我没学明白,是你自己睡糊涂了,婆子又重复一句,“保公公带着表姑娘来的。”
单家神情一凛,用手背擦去酣睡时嘴边淌出的口水,抻一抻斜襟袄袖子,急忙朝外走去。
单家的一出门就看见宫保站在院子里张望,侍女扶着表姑娘进了院子。
单家的赶紧小跑着上前,对着宫保堆上一脸笑,“保公公来了,保公公您老若是有事叫老奴过去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宫保昂着头,拖长声道:“王爷命咱家带表姑娘过来,问一些事情,待会表姑娘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有一句不实之词,小心你的饭碗。”
单家的恭敬地点头哈腰,“老奴知道。”
看见柳絮过来,赶紧上前,道了万福,“表姑娘亲自过来,老奴不敢请姑娘屋里坐,这地方腌腻,污了姑娘的眼。”
宫保吩咐单家的道:“搬把椅子,表姑娘坐在院子里问。”
单家的赶紧吩咐身后婆子,“快去给表姑娘搬把好椅子。”
那婆子进屋里搬了一把靠背椅,放在院子当中,单家的急忙抽出帕子,掸了掸椅子上的灰尘,赔笑恭敬第道;“表姑娘请坐。”
柳絮坐下,对单家的道;“把洗衣房里的人都叫出来。”
单家的看表姑娘一来,二话不说,叫齐洗衣房的人,知道来者不善,不敢怠慢,忙吩咐身后那个婆子,“快去让她们停下手里的活计,主子有话问。”
婆子跑进去,招呼洗衣房里正在浆洗、熨烫的几个媳妇婆子,一块到院子里去。
那几个媳妇婆子没见过表姑娘,就见院子里椅子上坐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听单家的一口一个奉承叫表姑娘,趴在地上叩头,“奴婢等拜见表姑娘。”
众人头顶略带威严的脆声传来,“都起来吧!”
几个人爬起身,低头束手恭立,等着主子问话。
柳絮扫了一眼几个人,缓缓地道;“我听说我的一条裙子弄混了,送到别的房里了,是谁干活这么粗心大意,是觉得本姑娘是客人,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又或者是有人指使,变着法的想把本姑娘从王府撵出去?”
柳絮故意说这番话,让人听着误以为表姑娘小心眼,多疑,生了暗气,告到王爷她舅跟前,王爷撑腰来兴师问罪,柳絮公开查此事,为避免府里人闲言碎语,无端猜测。
宫保接着话头道;“王爷说了,表姑娘住在王府,就是正经的主子,那个奴才竟敢故意怠慢,以下犯上?”
单家的不由紧张,有点狐疑地偷眼看柳絮,一掉身,阴着脸,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