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雁城吴家,有何凭证?”达干神色稍缓,显然听说过这个商号。
戚夙容回道:“我二人身上并无凭证。”
“没有凭证?”达干皱起眉。
“大人莫急,虽无凭证,却有官家签署的准商文书。”戚夙容将文书拿出来,双手呈上。
达干接过来看了看,继续问:“文书不假,但既有文书,为何没有商号凭证?”
“我二人只是随从,负责送货点货和传信,主要交接由管事负责,所以并无凭证。”
这个理由倒也合理。达干将文书还给他们,冷肃道:“最近正值非常时期,我不能随便放你们离开,你们先留在此处,待局势明朗,再放你们离开。”
锦云与夙容面面相觑,心中苦笑,好不容易离开渤亚,却又身陷殇族。
达干见他们神色有意,好心安慰道:“你们大可放心,我族人不会为难你们,最多半月,你们即可离开。”
半月,谁知道伊仑到时会不会抽出空来抓捕他们?不过事已至此,着急也于事无补,只能暂时在殇族逗留一段时间。
殇族营地距离蓝布罗湖不过一里,与渤亚相比,少了几分步步为营的肃杀,多了几分安居乐业的祥和。
正如那位达干所言,夙容和锦云两人并未受到刁难,只是不允许随意走动。平时吃喝用度,都与一般族人相差无几,晚上兴致高昂时,还会被邀请参加篝火晚会。
夙容和锦云这段时间一直处在警惕中,不敢有丝毫大意。如今在殇族部落,却得到了难得的喘息时间。
锦云与殇族人拼酒划拳,赛马行武,很快便融入了他们的阵营。而戚夙容毕竟是女子,始终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但见识广博,倒也不会让人感觉无趣。几天下来,两人结交了一群兄弟姐妹。
“那位阿勒姑娘似乎对你很有好感。”帐篷中,戚夙容斜靠在毯子上,似笑非笑地望着正在梳洗的男人。
锦云“唔”了一声,没有回话。
戚夙容伸脚在他小腿上蹭了蹭,漫不经心道:“她很漂亮。”
锦云顿了顿,放下手巾,默不作声地脱衣,然后坐在软垫上,开始脱鞋。
“怎么不说话?”戚夙容又将脚趾蹭到他腰侧。
锦云突然抓住她的脚踝,往身上一拖,在低呼声中,整个压在她身上。
“锦……”后面的话音被堵住,舌头侵入口腔,放肆地扫荡着。
锦云解开她的发髻,撩开她的衣襟,露出里面捆绑严实的束胸带,手指停顿了片刻,随即快速松开结口,一圈圈将束胸带解开。
“别,若有人进来怎么办?”戚夙容双颊微红,双手护住胸口。
“此时夜深人静,谁会来扰人清梦?”锦云声音沙哑,拨开她的手,将束胸带彻底扯开,一对雪白的玉兔立刻跃入眼中。
他目光炽热,低头含弄。
戚夙容低喘一声,双手拂过男人背脊上的伤痕,眼中透出怜惜,身体放松,毫无保留地迎合着男人的动作。
锦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进入之前还能保持理智,进入之后,动作由慢到快,逐渐变得狂野。
正在这时,帐篷外传来巡逻兵的脚步声。戚夙容紧咬下唇,不敢叫出声。锦云缓缓抽出,随即又猛地挺进。
戚夙容捂住嘴,狠狠瞪了他一眼。锦云嘴角微微扬起,拉开她的手,噙住她的唇。两具身体紧密纠缠,床垫发出有规律的摩擦声。
帐篷外幽暗冷清,帐篷内,春-色一片。
第二天,戚夙容腰酸背痛,趴在床上没起来。
锦云亲了亲她的背,柔声道:“抱歉,没控制住。”
两年的分离,在碰触她的那一霎那,才知相思入骨。
戚夙容翻身圈住他的脖子,回了一吻,嗔笑道:“这次姑且原谅你,若下次再如此不知节制,我定不饶你。”
“下次?”锦云眼神暗沉,大手探进被子中。
戚夙容立刻坐起身,推了推他:“帮我把衣服拿过来,我要赶紧易容,若被人发现就糟了。”
“嗯。”锦云暗自遗憾。
打点妥当,两人梳洗一番,走出帐篷。
锦云抬头,突然看到远处一人走过。
“那是?”戚夙容低声道,“是庆鹰族的人?”
锦云点头,对方毡帽上插着庆鹰族人特有的翎羽。
“他们来殇族恐怕是为了结盟。”锦云皱起眉头。在他搜集的情报中,殇族目前并不在结盟之列,但未来是否动摇便不得而知了。
戚夙容虽不记得所有结盟部落的名字,但肯定殇族并不在其中,因为后世曾有人揭秘,殇族族长与庆鹰前首领有不共戴天之仇。殇族恐怕宁愿灭族,也不会同意与之结盟。
比起锦云的担忧,戚夙容却多了几分把握。
果然不过多时,庆鹰族的使者便被人架出了主营。那人怒斥殇族人不知好歹,言语之中带着威胁。
锦云有些疑惑:“殇族只是小部落,他们竟然有胆子与庆鹰为敌?”
戚夙容思索了一下,稍有保留地说道:“我听说殇族与庆鹰有仇,他们结盟的可能性不大。”
“哦?”锦云看了她一眼,并未追问消息来源。这些日子,他对妻子的手段,已深有体会,无论是巧妙的易容手法,丰富的行商经验,还是处惊不变的心性,都让人心服不已。
想到促使她快速成长的原因,锦云心中一痛,紧紧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