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佟析砚感动的看着析秋,心里终于舒坦了些,析秋瞧见春柳打了水进来,她亲自拧干了帕子递给佟析砚:“平日里你和三姐斗嘴时可是能说会道的,这会儿竟让蒋夫人说的哑口无言,看来这位蒋夫人可不是普通的人呢。”
佟析砚嗔瞪了她一眼,析秋收回帕子交给春柳,又拿了桌上摆着的桂花露给佟析砚,替她架着铜镜,她又道:“她说的话,你不要去听,她若真的过的那么好,就该守着自己的家,又怎么会跑来向你示威,只能说明你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如芒刺在背,她才会如此不顾场合的找来,什么大归……我看她比起你可有慧根多了。”
佟析砚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春柳守在一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代菊站在门口看着自家小姐终于不哭了,总算松了口气。
“我也知道她说的话是故意气我的,可是我心里也知道她说的其实没错,我不该拖累家里,或许大归才是我最好的去处!”佟析砚叹气,放下桂花露来,由着春柳给她整理额前的碎发。
“胡说!”析秋拧眉道:“大周又不是没有女子和离再嫁的,也不是人人都去庙中度过余生,你还这么年轻不要说丧气的话!”
佟析砚点了点头,握着析秋的手,轻声道:“谢谢你!”
析秋回以微笑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一会儿可要开席了,太夫人刚刚还念叨您呢。”说着拉着佟析砚朝外走,边走边道:“今儿可是昆剧,以前常听母亲念叨,今儿可算是圆了一回梦了,还是母亲最喜欢的牡丹阁。”
“真是昆剧啊。”佟析砚也露出兴致来,又丧气道:“若是娘在就好了,牡丹阁来了她一定会请去府里唱堂会的。”
析秋朝外走着,并未接话,而是在园中的花圃里折了支牡丹拿在手里。
二门处,蒋夫人怯弱的看着蒋士林,动了动嘴正要说话,蒋士林沉了脸道:“你不要再进去了,府里的马车停在外面,现在就回去!”
“相公!”蒋夫人急辩道:“我难得出来,又没和诸位夫人打招呼,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蒋士林左右看了看,等面前侯府路过的小厮走的远了,他才愠怒道:“我自会和侯爷,大督都解释,你快回去,休要在此处丢人现眼。”
“我丢人现眼?相公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也是随着大嫂来的,怎么就丢人现眼了。”蒋夫人也是面露愠色,语气很不好。
蒋士林拂袖,根本不与她解释,回转身朝外走,边走边道:“我送你上马车!”人已经出了仪门。
有来往的下人看着这边,蒋夫人羞红了脸气愤的跺了跺脚,可还是追了出去,一边走一边逼问道:“您为什么说我丢人现眼,还有,您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还让人进去找我。”
蒋士林余光看着她,冷冰冰的回道:“你来侯府赴宴我怎么会不知道。”说着一顿蓦地停了脚步,目光阴冷的盯着蒋夫人:“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和她已无瓜葛,你若是往后敢去寻衅找她,我定不会饶你!”
他果然知道了,蒋夫人浑身冰冷。
她从来没有见过蒋士林这样的面容,仿佛一头蛰伏的吃人的野兽般盯着她,阴森森的,她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确定道:“您……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中清楚,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说完,拂袖而去。
蒋夫人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内院中,析秋和佟析砚直接进了广厅,大家目光悉数朝佟析砚看来,刚刚她离开后蒋夫人就出去了,这里的人都是人精便是一点风吹草动也能会意其中的意思。
佟析砚有些尴尬的随着析秋进门,江氏笑着迎了过来:“去哪里玩儿了,可是去准备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