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大胆的猜想,析秋暗暗心惊,摒弃心中的胡思乱想,可脑中却依旧在转着不停。
“在想什么?”萧四郎握了她的手在手心之中,低声问道:“在担心今后朝堂还是后宫?”
析秋回过神来,朝萧四郎看去,面露紧张的问道:“四爷,您和妾身说,您和二哥会不会受到牵连或是影响。”罪名之中,有一罪叫坐党,没有直接利害,但即便是间接的,届时查究起来也一样难逃其咎。
她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并非是害怕,但是无妄之灾或是间接连累,想必没有人甘愿承受。
“傻丫头。”萧四郎抬手将她面颊边的碎发捋至耳后,随后淡淡的道:“我一直没有和你说过,钱忠小的时候,因为太粘二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吃住在我们家,娘对他也亲厚的很,与东昌伯的太夫人也是情如姐妹……所以,钱忠才会在决定之后,便与我和二哥说起此事……”说完静静的看着析秋,轻缓的笑着道:“圣上心中自有定数,与其我们在家中惶惶难安,不如择一处而立,即便是事情到最后真如你所想那样,我们也有退路。”
析秋听着一愣,就看着萧四郎问道:“什么退路?”
萧四郎便抿唇轻笑,目光灼灼的盯着析秋,笑着道:“我们便去镇远找程冲,若你不喜那处,也可以去蜀中,购一处房宅,你在前院纺纱,我在后院种瓜……且不乐哉。”
越说越没边儿了,析秋还是忍不住失笑,瞪了萧四郎一眼,不满道:“妾身和您说正事呢。”萧四郎却依旧满脸含笑:“我说的也是正事!”不待他话说完,便手臂一抬将析秋抄抱起来放在腿上,贴在她的耳边就道:“傻丫头,你不是已经想明白其中的细节了么,既然这件事圣上心知肚明,那么只要钱,阮,乐三家不太笨,就定不会有你所想的事情发生……夫人见过钱阮两位夫人,也见过乐袖,此刻心中作何感?”
析秋听着挑了挑眉头,看着萧四郎弯起的长长的眼眸,眼中坚定而安宁,她慢慢的就松了口气……
希望只是她想的多了,或是杞人忧天罢!
门外炙哥儿的声音传进来,析秋回头看了看点头道:“妾身让春柳给四爷打水来,四爷去梳洗吧。”
萧四郎揽她在怀,细瓷白牙轻轻一咬析秋的鼻尖,什么也没有说将她放下来起身去净室,析秋站在远处看着他的背影,却忍不住红了脸。
安顿好炙哥儿,她回来时萧四郎已经躺在床上翻着书,见她进来问道:“炙哥儿睡了?”析秋点头应是自己倒了杯茶喝了看向萧四郎道:“四爷早些休息吧,妾身去梳洗。”
萧四郎轻嗯了一声,析秋便进了净室,将自己浸入装满热水的浴桶中,才觉得周身舒坦下来,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又吐了出去,心中一整日的压抑才彻底松懈下来,萧四郎说的没有错,是她想的太过惊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