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的纳选则全部在朱云殿进行。
循例依旧是南谷宗主开场作法,念念宗文。与往届不同的是这次南谷设了一个巨大的火坛,高耸在瀑布顶端的岩壁上,由张宿长老李陶童搭弓上了一只火箭射出,划过上空将远处的火坛点燃,昭示着本次法谈会正式开始,让人耳目一新。
“好箭法!”阵阵欢呼。
“终于见识了南谷的立派绝技了!”人们大开眼界。
接下来的入场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照例是南谷和东岭在抢风头,东岭第一个,南谷最后,引来片片喝彩。
唯独有一处不同的就是,这次入场因为参加的人多了,阵势也大了许多,宿位长老们还都纷纷将自己的灵兽召唤了出来,人们才知道除了以往那几只,原来每个宿位长老都有命兽,打破了全天下不过十只的传闻。
明朗在召唤出自己的命兽木犴时,不禁想起南昱,南昱要是在就好了,不仅南昱没见过这么多灵兽,就连明朗自己也是头一回看这么全。
别说其他宗派,就连南谷几个长老的灵兽,也是头一回出现,本不想召出来的,可东岭的开了头,后面入场的宗派不想丢了面子,也都纷纷效仿了。
不仅召唤了灵兽面世,还都召了灵器在手,一副掏家底的模样,东岭擅剑术,所以除了花奚的灵器是个紫色法球外,其余人皆是用剑。
除了已经面世过的灵兽,林柯抱着的灵兽是一只土貉,皮毛透亮,似乎还在睡觉。
高晚的身后则是跟着一直蹦跳的日兔。
箕宿岳伍的水豹自己吐了一个水泡,将自己罩在里面浮着。
没有来的许姜和广姬的灵兽是什么,无人得知,可也免不得议论纷纷。
“听说角木蛟和亢金龙吗?”
“什么,难道说那二位的灵兽是蛟龙?”
通常人们会对个头大的灵兽更感兴趣,召唤出了够有气势,够吓人,蛟龙未能在此次法谈会出现稍显遗憾,可还是被一些奇异的灵兽刷新了视野。
比如北境斗宿华硕云骑乘的白色木獬就惊艳众生,似马非马,额间长着金色独角,眼神清澈,一看就不是俗物。
还有牛宿汤雷的金牛,体型巨大魁梧,叫声如雷,甚是吓人。
以及壁宿白幸的水貐也是形状奇特。
可对那些个头小的灵兽,观众的呼声就不太高了,有的灵兽甚至远了都看不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无奇不有,灵兽们也没机会展示法术,所以就看着稀奇古怪,图个新鲜。
北境同样有两位长老却小,女宿边丰荷和危宿红祖。
“喂,你平日里怎么不唤出来玩啊?”李陶童看着耿卓的土獐:“挺可爱的啊。”
耿卓笑了笑:“它胆小,怕人多。”
“明朗,你那木犴本事如何?”李陶童骑在月鹿上问道:“要不法谈会结束后,我们来一次灵兽作战,可惜段祝不在,我真想看看他的灵兽是什么。”
“火蛇。”丁凌面无表情的说道,“宗史里说得明白。”
“哗,这么牛!”李陶童眼睛一亮:“回头一定要看看。对了丁凌,你的呢,咋没见着,是不是太小了。”
丁凌极不情愿的摊开手掌,一个黑乎乎的是鱼非鱼小东西在他手里浮着。
李陶童一看笑个不停:“这啥玩意啊!你怎么就命定了这么个小东西啊,收了吧,还真是太小了。”
丁凌掌心一收,小东西消失了:“这是轸水蚓,别看它小,不会比你的月鹿弱。”
李陶童见他面不改色的叫板,斗志燃起:“吹吧你,怕你不成?”
“随时奉陪。”丁凌一板一眼。
李陶童被他逗笑了,往向高台:“你们知道浣溪君的灵兽是什么吗?”
几个人都摇头,丁凌似乎还默想了一下:“没有记载。”
“浣溪君又不是宗门之人,记你个大鱼头啊!”李陶童说道,段祝在外门,台念东在赤石镇,剩下这几个人不是呆头呆脑,就是闷葫芦,在坐骑上用脚踢了踢明朗:“看到西原那两只鸡没?多逗,丁凌,收好你的轸水蚓啊,那是它的天敌,别一不小心给啄了。”说完自个笑个不停。
“有一只不是鸡,宫盛那只那叫土雉。”丁凌饱读宗门史书,对二十八宿位的命兽了如指掌。
李陶童一仰头:“看上去差不多。哎呀,这谁的鸟,在我头上绕什么绕?”说罢伸手去赶。
其余长老齐齐噤声。
只有丁凌忍不住:“这是宣邵的毕月乌。”
“宣邵,管好你的鸟,别到处乱飞。”李陶童被那黑鸟绕在头顶不胜烦躁,大喊道。
周围立即鸦雀无声。南谷的几个长老纷纷避过了脸去。
“宣长老。”时寂望着旁边的人,还特意低头看了看:“人家叫你管好你的鸟。”
西原长老宣邵此刻满脸通红。
脸红的还有明朗,此刻他再无心讨论灵兽之事,只希望快点到启阵的环节,他就可以离开场中了。
与他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南谷的几位长老。
所幸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进场仪式结束,出入阵参赛的弟子外,其余的人都撤离到了高台。
南谷鬼宿全尤长老代替宗主开阵,留在了原处,四宗弟子皆已就位,全尤口念咒语,正欲启阵。
“且慢!”突然北境宗主弘伏说话了,并下到场中“老朽还有个不情之请!”
观礼台上的陵光君明却站起身来,远远的问道:“执明君有何要求?”
“素闻南谷浣溪君深韵阵法,老朽想请浣溪君开阵,不知是否赏脸?”弘伏向台上安坐的风之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