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看出来了。”宋正羽闻言诧异地看了洪文景一眼,道:“不过,这个话我们私底下说说就可以了,那个丁志江可是周新平的弟子,如今周新平如日中天,不仅自己跟上层关系很好,更是桃李满天下,你处理他的学生,这不是削他的面子,火上添油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个丁志江要是不处理我心里还真不爽。至于夏老师我们是肯定不能处理的,他又没做错什么?难道就因为他不理那个周新平就得处理他吗?”洪文景说道。
“唉!这我也知道啊。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要是不处理夏云杰,周新平还有谢司长、顾厅长、唐xx他们会肯吗?”宋正羽苦笑道。
“算了,你我在这里商量也没用,还是去问问老师的意见吧。”洪文景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再说老师在周新平面前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宋正羽点点头道。
冯文博住的那幢老别墅楼就在离校门口不远,宋校长和洪院长商量一致之后,打了个电话给冯文博,确认他在家之后,便转身联袂朝冯文博住的别墅走去。
“难得啊!你们两个一起来我家。是不是为了研讨会的事情?”冯文博把两人引进客厅,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落坐。
“这件事虽然不是研讨会的事情,但还真跟研讨会有关。”宋正羽回道。
“哦,看你一脸为难的表情,看来这件事难度有点大,说来听听看。”冯文博雪白的眉毛扬了扬,笑道。
如今冯文博自己退休在家颐养天年,子女事业有成,而他自己也在闭目前得偿夙愿找到了巫咸门掌门和同门,可谓事事顺心,尤其掌门师叔法力通天,有他做依靠,根本没什么事情好让冯文博操心的。所以虽然见宋正羽面露难色,冯文博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是有点大,而且还跟老师您有关。”宋正羽道。
“跟我有关?”冯文博这回倒是露出了一丝惊讶好奇之色。
“是啊,就是前段时间您推荐来的那个夏云杰。”宋正羽说道。
“他怎么了?”冯文博闻言马上坐直了身子,表情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再也没了之前的轻松随意。
宋正羽见自己一提夏云杰,冯文博便马上态度迥异,显然对这个夏云杰极其重视,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不已。
面对周新平等人的怒气,宋正羽还是倾向与处理夏云杰的,但现在看冯文博的态度,要想处理夏云杰显然很有难度。
“这件事还是文景来说吧,他应该更清楚一些。”宋正羽犹豫了下,把烫手山芋扔给了洪文景,同时也冲他使了个眼色。
自然是让他注意说辞。
“你说文景。”冯文博沉声道,那对本是浑浊的老眼透出一丝精光。
虽然早已经过了最好的修行年龄,但因为夏云杰格外“心疼”这个师侄,平时可没少给他指点和伐毛洗髓,如今冯文博虽然无望筑基,但修为却一路精深,看似老迈的身子骨里更是充满了精力。
面对冯文博突然迸发出来的强大气息,洪文景不禁一惊,急忙把事情从头到尾大致说了一遍。
“这个丁志江身为大学的老师,不与同事为善,有事不向学校领导请示反倒喜欢向外求助,显然是不把自己当大学老师了,既然如此那他也没必要继续在我们大学呆下去,他喜欢去哪里去哪里吧。”冯文博听完之后,早已经没了退休老教授老中医所该有的亲切慈祥,脸色冰冷地说道。
洪文景其实已经有些料到冯文博的反应,但见他有直接开除丁志江的意思,闻言还是忍不住一阵吃惊,要知道周新平还是很有人脉和很影响力的,开除他弟子,那简直就是打他耳光啊,他又岂肯答应?
宋正羽就更加听得目瞪口呆了,看着冯文博像是不认识了他一般。
这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导师吗?这还是那个充满了处世哲学智慧的老人吗?
周新平啊!那可是真正跟高层领导说得上话的国医大师!这么做岂不是把他往死里得罪吗?
宋正羽却又哪里知道,夏云杰是冯老教授最尊敬的掌门师叔,那个丁志江竟然一而再地为难他,这次竟然拉来了周新平,而听洪文景的意思,周新平明摆着是向大学施压,要他们处理他的掌门师叔!可想而知,冯文博就算脾气再好,这个时候也是恼怒无比。更何况,这里是大学,又不是北京中医药大学,就算你周新平身份再尊贵超然,你身为一位来宾也没资格插手大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