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晞冷笑了声:“我是去和你偷情的,这样光明正大,是怕我死得不够快吗?”算了算今日行程,才继续道,“等晚上起更,你把下人都打发了,为我留个东边的角门。你再在自己的屋前挂盏绛纱灯,我就知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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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是御赐的宅邸,虽同在一坊,却比薛府要气派的多。
已经入夜了,却被满堂灯火照得通明辉煌。进去的西角门外悬着一对六角宫灯;途径的夹道上素纱灯一一亮着;游廊上挂着一组山水剪影蟠螭灯,在夜风中打着旋儿,走马过影,如戏一般。走了一路来,便知人都被遣散了。再穿过垂花门,去到了东院。远远儿的,便见一间院外有一盏蒙蓝纱的红油竹骨绛纱灯亮着。
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傅明晞悄声进了月门,见屋内也亮亮堂堂,烟纱窗下有个模糊的人影。她上前轻轻叩门,“是我。”
屋里的人高高应了一声,一溜儿跑来开门,“怎么才来!”少年眼里映着廊下的灯火,亮晶晶的,“我也给你买了礼物。过来尝尝可还喜欢。”
傅明晞见他穿了身寻常便服,打扮并无二致,顿时大为失望:“我送你的东西呢?怎么,不喜欢?”
“唉?果真是孟都督送来的那个么。我还以为是她的东西,就放到库房中去了。”
“快些去拿来!”傅明晞之前在家小酌了几杯,这会子兴致正高,“正好,我要亲眼看着。”
白无祁应了声,指了个地方请她坐,忙去库房取。不一时托着个沉甸甸的匣牍回来,用天真又欣喜的语气道:“究竟是什么?这样重。”
女人早脱了鞋袜,倚在罗汉榻中,手中的茶杯已经空了。是他为了招待她特地新买的寿眉白茶。他又问,“这个好喝么?你可喜欢。”
傅明晞只是笑,示意他快些看。
白无祁在她身旁坐下,满怀期待地打开了匣子——
里面是一副赤金的项圈。狗项圈。
他不知要生气还是好笑,把盖子又合上了,“送这做什么?我又不养狗。亏我开心半天。”
“我养了。”方才还好好的人,这会子脸上飞来两片红霞,眼神有些迷醉的望过来,“这是,专程给你戴的。”
“……”
她一伸手,捏住了小郡王的下巴,却当看不见他的苦瓜脸,只凑近了笑,“戴不戴?不戴我就走了。”
“……”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良久,白无祁才说话:“我讨厌你。”声音竟然哽咽了,“再也不想喜欢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