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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叫醒钟绿的是噩耗。

匆忙赶到医院,被告知是昨夜三点尽力抢救,但人已经去世。

难以置信,昨晚还躺在那活生生的一个人,现今成了一具冰冷尸体。

刚要质问为何昨夜没有收到任何家属通知,还想要查看监控录像,律师却先一步叫他们聚集要宣告遗嘱。

整件事从祸起到人走好似按下了十倍速的快捷键,她也像从山顶被推到谷底,来来去去。

没法相信感觉是真实的,事情是真正存在的,差点要打醒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在时有千般错,一走,留下的却是万般好,死亡竟然带有美化人的功效,这对还痛苦活着的人真是不公。

两手在大衣口袋里握紧拳头,大拇指甲片顶住食指,她不可以再像上次那样心慌。

然而律师一读完文件,钟绿便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

公司份额一点都不到她手,有的只是和杨旗一样的按时领零用钱的份。

兜兜转转,战战兢兢,慌慌张张,到头来的真相只揭露出她为他的痛心多么自作多情。

真爱都被保护,她这种炮灰才被拿来挡箭。

钟绿甚至都不看对面另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刚才居然还想为他追责,她真是太好骗了,骗到自己都差点相信他最好,他爱她。

多讽刺,如果不是这场意外,她还不肯相信他对她没有一点纯粹念想。

钟许先前模模糊糊知道一些,所以急忙又决断地要和杨旗结婚生育,但没想过钟绿会被完全踢出局,而他,不知靠着什么牵动了父亲的心,最后还保留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