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羽惠耸了耸肩,俏皮的对我说:“喏,人在哪儿呢,你自己问她吧。顺便问问她这里雪煞什么时候停下来。”
我有些无奈的瞪了夕羽惠一眼,心想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心理素质还真的是过硬。夕羽惠让我把那块湛蓝色的玉收好,说是可能这块玉与我有缘,所以女尸想让我把这块玉带走。或者是女尸单纯的想让我把玉石带走,可能她不希望这块美玉一直留在这个折阴范里吧。我想如果女尸真的仙灵,那把这块玉带出折阴范,应该是她的希望了。这也是比较合理的解释了。
于是我就把这块美玉小心的收到内衬的口袋里。之后又不经意的向女尸瞥了一眼,女尸的面容依然安详,只是盘起的头发稍有凌乱。夕羽惠这时已经又把女尸的腰弯下,平放置于地面了。
“这里怎么会埋着一具这样奇怪的尸体?你们俩有没有什么看法?”我把心里一直压着的问题问了出来,因为我实在不明白,一具保存如此完好的尸体,为什么会被埋葬于这个带有邪气的恶魔谷内。这里又是一个折阴范,煞气很重,非常不适宜下葬才对。也许是见多了那种带有攻击性的行尸,此刻见到这样一具面如常人,如此安详的女尸,我竟然有点心生怜悯,心里一直在思考,这样的一具尸体为什么会被埋在这里。
夕羽惠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再给风干鸡把脱臼的手臂接上了,一边给风干鸡接着手臂,还一边对我们说:“从她的嘴中含有美玉,可以看出女尸的地位应该非常高,或者家族地位比较高,不然嘴中不会含有如此宝玉。而她身上所着的那层特殊的皮质,说明要么家族之中有人身怀异术,要么有人医术超群,所以才能将地龙的皮植皮于她的身上,以达到尸体防腐的作用。尸体可以如此的保全,看来时那块玉和她身体上的这块皮质相辅相成的作用。现在玉离尸身,恐怕对尸体的防腐作用会大打折扣了。对她的身份,最多也只能得到这么多信息了。为什么埋在于这里,可能性实在太多。也许这具尸体只是埋葬于这里的若干尸体中的一具,还有许多埋于地下保存完好的尸体,只是没有被我们发现而已。或许这里的折阴范就是为了困住这些尸体的‘魂’。毕竟没有更多的实际依据,我们在这推测尸体为什么会被葬于此地,只能是自己的臆想罢了。不管怎么说,总之麒麟吐玉是大吉之相,表明我们这次的仙山之行,会很顺利的完成。女尸既然赠予小爷美玉,那也算对我们有恩惠了,所以我们就不能把她留在折阴范里了,等一下雪煞停了,我们离开恶魔谷的时候,带上这具女尸,出了恶魔谷找个地方把她重新安葬,让她早日轮回转世,也算是对她的报答了。”
夕羽惠话说完,手里的活也干完了,看来是把风干鸡的胳膊给接上了。我以为风干鸡这个时候能醒一醒,毕竟把脱臼的胳膊接回去是很疼的,可是风干鸡睡得很沉,夕羽惠在给他接胳膊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没有半点反应,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咦,你们俩快过来看看,外面的雪好像停了……”大凯看着帐篷外面对我们说道。
第六十二章 雪煞终停
我听到“雪好像停了”,这五个字的时候,赶紧兴奋的跑到帐篷的窗口,大凯也麻利的给我让出了一个位置,可我刚跑过去,忽然想到雪煞是看不到雪花的,于是还没来得及向外看,便先问道大凯,再看不到雪花的情况下,他是怎么发现雪停了的?
大凯憨憨的回答我,“小爷,你没看到周围的积雪没刚才那么厚了吗?积雪好像都矮了不少。”说话间,大凯伸出手给我指向了帐篷一侧的零星的树木。我看到树木上的积雪确实比雪煞开始的时候少了不少,而且树干处还有一些化雪时候留下的痕迹。这回雪煞是真的停了。我心中如释重负一般,当时还真以为要永远的变成那些雪佛爷的样子,留在这里了。看来我们几个人是命不该绝,没想到雪煞突然之间就停了。
我兴奋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夕羽惠,问道她我们时候可以再次出发。夕羽惠快步走到帐篷的窗口看了看,笑着对我们说道:“我说‘麒麟吐玉’是大吉之象吧。你们看,这么快就验证了我的话了。现在应该很快就天亮了,等到天亮我们再出发吧。况且现在是化雪的阶段,外面的气温应该非常低。不适合我们现在前进。”说罢,夕羽惠从风干鸡的背包里,又拿出了一个小火炉点上了。
“我们要不要趁现在的工夫,去看看那个老头的情况?一晚上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可不是真挂了吧。”大凯小声的对夕羽惠说道。
可是夕羽惠却摇了摇头,示意我们几个人管好自己就好,还说老头没那么轻易就会死掉,并说起当时我们在树林里遇上野猪群的时候,老头灵动的身手和迅捷的反应,可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差。刚才雪佛爷来犯,老头的帐篷外被层层的围了起来,那时风干鸡都没有特意去保护老头,说明他对老头的身手很有信心,如果老头死了,我们的向导也就没有了,所以如果老头真有什么安危,风干鸡早就出手相救了。况且风干鸡之前有言在先,也是让我们管好自己就是,不要去特意照顾老头。最后夕羽惠只是说,一会儿,等我们走的时候,顺便去看看老头的情况就可以了。
我想夕羽惠并不是对老头有信心,而是对风干鸡有十足的信心。鸡哥从来不干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既然他说老头不会出事了,那我们也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何况风干鸡现在处在昏迷的状态,单凭我们几个人,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了。
我们三个人围坐在那些小火炉旁边烤火,夕羽惠也没有让我们轮流去休息,因为在这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离天亮也没有很长时间了,所以大家都坐在一起,等到天亮就马上出发。夕羽惠不断的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吸引我们的好奇心,大概也是担心我们困乏。
风干鸡和那具女尸斜躺在一侧,风干鸡和女尸也就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不知道的以为那是两具尸体,或者是两个熟睡的人。女尸放在胸口前的右手,此时已经垂了下来,平放于腰侧。我听夕羽惠说,刚才我从女尸嘴中取出那块湛蓝色的玉石后,也许是她的心事已了的缘故,女尸的手就自然的垂下了。我望着女尸,心中不禁在思考,真的如夕羽惠说的那样,女尸是想让我把这块玉带离折阴范?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偏偏选中我呢?为什么不是夕羽惠,不是大凯?也不是躺着的风干鸡?难道有其他别的可能因素被我们忽略了。
夕羽惠刚才说的那一大秃噜,我是真没怎么听进去。就听明白了一个“麒麟吐玉”。“玉麒麟”这种命格,单纯听名字应该是那种天赋秉异,达官贵人不凡之命。就算夕羽惠不说,通过那块玉石,我也能看出这个女尸生前肯定地位不一般。可是地位不一般的人,被埋在了折阴范这种损阴德的地方,这就有些奇怪了。特别是女尸嘴含宝玉,而且身体又有一层特殊的皮质,况且不说那层皮到底是不是地龙的皮,但是那层皮应该确实起到了防止尸身腐烂的作用。对尸体如此复杂的处理,必定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可是最后却把这样一具尸体十分简单的埋葬于折阴范,顿时让我陷入了沉思,完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折阴范是人为形成的,尸体肯定也是人为埋于此地,一切都是人为所成,难道说这具尸体对这里的折阴范有什么特殊的作用?所以才会被复杂处理之后,埋于折阴范之中。尸体其实并不是想把玉石给我,而是想给我玉石,让我带她离开这个折阴范?越想我越觉得这种想法越来越靠谱。毕竟折阴范这种地方,损阴德、折阴寿,并且亡者的“魂”始终被压于此地,徘徊于六道之外不得轮回,我想没有人愿意在这里“长眠”。
想到这里,我便打断了还在兴致勃勃讲故事的夕羽惠,把我刚才的想法告诉了她。大凯一直听夕羽惠说的津津有味,听我现在又说起女尸,不禁觉得煞是扫兴,于是让夕羽惠别管我,继续往下讲。
夕羽惠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先是点了点头,说我这种想法理论上是可以说得通,但是实际中却有些讲不通。她说因为是“麒麟吐玉”在前,麒麟吐玉意为赠玉之意,因为女尸是少有的“玉麒麟”的命格,这样也可以说成是麒麟赠玉。所以夕羽惠才肯定说,女尸是要把那块湛蓝色的宝玉赠予我。夕羽惠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还真没听说过‘麒麟吐玉’是有所求得含义。一般都是有缘赠予。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我们当时也是决定把这具尸体带出折阴范,不管到底女尸是否有求于你,咱们都把他带出去下葬不就ok了。”
“我觉得带她出去要慎重,这东西可能和折阴范有很密切的联系,不然没有谁傻到把尸体如此复杂处理之后,再埋葬在这种地方。万一带她出了折阴范围,别再有什么始料不及的变化。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很认真的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面色变的严肃了起来,盯着地下的女尸,一脸沉思的状态。许久才对我说:“等一下我们出发的时候,把那位老先生叫过来,问问他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吧。”
这样做也是最为稳妥的方法了。毕竟老头对这里还算是了如指掌,处理起这件事情应该不难。到时就听老头的安排吧。我心里暗自叹息,如果现在风干鸡醒着,说不定我们自己就有了办法处理这具尸体了。老头虽说和风干鸡熟路,但是底细我们几个必然摸不清,一旦告诉了老头,如果不能带女尸离开折阴范,那么从女尸嘴里拿出的那块湛蓝色的美玉,也要完璧归赵了。这具女尸也就继续要留在折阴范里了。女尸毕竟没有加害于我,若她的心愿果真是离开折阴范,那我也就不能帮她还愿了。
剩下的时间,我们三个人就在有一搭无一搭的瞎聊。只等天亮的到来了。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以至于聊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了。大凯也在不停的去帐篷窗口看,看看天天亮了没有。
“平时聊天觉得时间过的‘嗖嗖’的,怎么今天聊了这么久了,时间过的这么慢啊,天怎么还不亮?早知道下次出来的时候戴一副扑克,咱们三个斗地主也行。”大凯又一次从窗口那里败兴而回的抱怨道。
夕羽惠这个时候起身帮风干鸡去换药。我看到夕羽惠刚刚把风干鸡小腿上的纱布解开后,眼神突然愣住了。然后低下头认真的看着风干鸡伤口,脸色陡然变的惊讶了起来。赶紧起身去帐篷窗口张望着。突然冷冷的对我们说道:“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准备启程而来。这里的天可能不会亮了。”
第六十三章 永无天日
夕羽惠话音刚落,就已经把身边的三个小火炉一一熄灭,开始在收拾东西了。我和大凯都是一脸的茫然,不明白夕羽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天不会亮了?”
夕羽惠见我和大凯还愣在原地,一边督促我们两个人赶快收拾东西,一边对我们解释道,风干鸡腿上的伤口擦涂的是一种叫做酡咲砊咛的伤口愈合膏,因为酡咲砊咛中含有,苯二氮卓、甲基苯丙胺和麦司卡林等违禁化学成分,易被用来生产毒品或者兴奋剂,所以上世纪90年代末段,在全球大多数国家这种药品被列为是一种禁药。可是酡咲砊咛可以在短时间内麻醉伤口的部分神经,起到很好的止痛效果,并能释放一种叫做莝啶的物质,杀灭伤口处的细菌或者真菌,促进体内保护细胞的生成,从而加速伤口的愈合,对外伤有很好的疗效。所以在一些必要的军事或者情报部门,依然会坚持使用酡咲砊咛。夕羽惠从风干鸡昏迷后,每次给风干鸡换药,都会掐准时间,一般是每隔二至四小时换一次药,因为锉削砊咛与人体内细胞发生反应的时间就在90分钟左右,而如果伤口尚未愈合,且超过四个小时未在伤口继续敷药,酡咲砊咛就会在伤口附近的皮肤上形成一层蜡质,粘在皮肤上十分的难以处理,若要继续上药,需要把患者皮肤上的那层蜡质先处理掉。
按时间来算夕羽惠本想天亮之前再给风干鸡换一次药,可是当她刚才去给风干鸡换药的时候,发现风干鸡伤口处的酡咲砊咛已经结成了一层较为厚的蜡质了。说明从上次换药之后,再到现在的时间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四个小时,夕羽惠估计,可能现在离上次换药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六个小时了,因为风干鸡伤口处的那层蜡质已经粘黏的非常结实了,夕羽惠用短刀才费事的刮下来。我们从击退雪佛爷之后,那时据天亮应该就不超过六小时。所以正常来说现在早就应该天亮了。可是我们四周此时还是一片夜色。
听完夕羽惠的解释,我还是有些质疑的问道她,是不是算错时间,或者是恶魔谷里天亮的比谷外晚些之类的事情。夕羽惠很严肃的回答我,“时间绝对不会算错。就拿火炉里面的蜡块来说吧,它的燃烧时间在十六小时,蜡块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燃烧殆尽。我们点着蜡块的时间是在昨天下午六时左右,到今天白天六时正好十二个小时。正说火炉里的蜡块应该还会剩下一点才对。可是我刚才熄灭火炉的时候,蜡块已经几乎烧尽了。”夕羽惠说着指了指一侧的火炉,意思是让我亲自过去看看。
不等我过去,大凯已经伸手把火炉里的蜡块拣出来了,我见那块蜡块此时已经只有半只手指的大小了,燃烧的非常的充分。
“那现在大概有几点了?”我疑惑的问道。
“应该在八点一刻左右,正负时间不会超过三分钟。现在早就该天亮了。恶魔谷虽然自然环境奇特,但是天文环境却是和谷外一样的,不会仅仅因为是恶魔谷,所以这里的天亮就会延迟。别多说了,小爷你去帮那位老先生搭理物品,完成之后让他过来看看怎么处理这具尸体。”夕羽惠快速的对我说道。
我神情还有些恍惚,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就被夕羽惠推出了帐篷。一出帐篷整个人顿时就精神了,寒风一吹冻得我上下牙床直打颤。我拉了拉衣领,把手伸进了口袋,向老头所在的帐篷看去。此时的月光仍然散在地上,月光非常的皎洁。现在外面的天色,就像是午夜的天色一般,让我很难想象这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积雪比我们刚才看到的时候,融化了不少,现在的积雪只是到我的鞋底处,可是这雪踩在脚下,并没有发出那种“吱吱”的声音,而是像踩在薄薄的棉花上一样,踩上去没有任何的感觉。薄薄的雪地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透亮,看向远处的雪地,就像一面透亮的镜子一样。四周亦是十分的寂静,除了我的脚步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了。
老头的帐篷关的很严实,从外面看什么也看不到。而之前看到围在帐篷周围的树,此时也都不见了踪影。帐篷身上的雪都已经没有了,独立在雪地之上,显得非常的突兀。我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着,生怕这个时候落了单,被雪佛爷再盯上。我现在身上什么防身的武器都没有拿,连随身的龙刺也让我落在了帐篷里。本想回去拿的,可是一想离老头的帐篷也就是十几步的距离,要是有什么危险,夕羽惠也不会让我来找老头了。所以索性就没回去,直接直径走到了老头的帐篷门口。
可是到了老头的门口,我心里又开始打鼓了。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静的让我感到有些不安。老头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刚才我们和雪佛爷乱战时,外面动静那么大,都不见老头有什么反应,莫不是当时老头落了单,被雪佛爷做掉了?这帐篷里坐着的是老头还好,要是坐着的是雪佛爷,我身上什么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只能靠嘴来说服雪佛爷了。
我心里正琢磨着,这个时候帐篷的门帘突然从内拉开了,吓了我一跳,可能是因为条件反射的缘故,此时我右手卯足劲就抡了上去,“啪”的一声,我抡出去的拳头直接被打了下来。我看到老头正站在帐篷的门口,双手相互的拍了拍。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对我说:“年轻人,做人做事别紧张。把帐篷收起来吧。我们该上路了。”
老头说着就懒散的走出了帐篷,我看到他的脸上还带有一丝的睡意,此时他已经将帐篷里面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帐篷里面空无一物。
“大爷,你下次别这么赶时候了!吓了我一跳啊!刚才没伤着你吧?”我问道老头。
老头冷笑了一声也不回话,而是和我一起快速的将帐篷收好。此时不远处另外一顶帐篷外,夕羽惠站在门口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和老头过去。老头看了一眼夕羽惠,便告诉我,让我过去帮他们快点收拾好东西,说是我们时间非常的紧迫。
我只好无奈的对老头说道:“大爷,东西都收拾的差不离了。我觉得你还是过去趟吧。我们刚才不小心挖出了一个尸体,你去看看怎么处理吧。”
老头听说挖出了一具尸体,皱了皱眉头,什么也都没说,甚至也不问我关于尸体的事情,便快步的朝夕羽惠所在的帐篷走去了。
我一面在后面紧跟着老头,一面问道老头这里的天为什么还不亮?老头还是冷笑了几声,冷冷的对我说道:“想等到这里的天亮,你就在这里等到明年吧。”
“等到明年?大爷,这话怎么一个意思?”我挠着头追问道。
可是老头此时都不再说话了,只是闷着头快步的走向帐篷。老头的步伐很是矫健,几步就走到了帐篷门口,便推开门帘进入了帐篷。夕羽惠和大凯都已经将帐篷里面收拾干净了。只留下风干鸡和那具女尸在地上躺着。老头一进帐篷,眼神就落在了女尸的身上。原本还有些懒散的神情,瞬间就变的异常的诡秘,眯着眼睛,皱起眉头,额头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眼神也是异于寻常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