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颜捧着自己止不住颤抖的小心脏哆嗦个不停,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隆起的小腹。
孩子是一道保障,却也是一种束缚,赵君谦可能会因为这个孩子放她一马,却也可能会因此而把她关起来生下赵家的血脉,然后再秋后算账。
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乔颜并不想拿孩子说事。
就在她越来越心慌,心乱如麻局促不安时,出乎乔颜的意料,赵君谦并没有开口当场揭破他和她之间的那些事,更没有向赵景翰说出一点对她不利的话。
只是他的态度也十分不好就是了,显然已经为此生气发怒了,只是他克制的很好。
表面上看,他还是那个冷静睿智的家主,即使因为儿子惹下的烂摊子发了火,人仍然是十分理智可敬的。
赵君谦的目光顺着乔颜的手势落在那个明显突起的部位,凤眸顿时深了些许,脸上的神情更为冰冷了。
“滚出去!”
男人姿势不动,只一双薄唇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语气中裹着冰寒和怒火。
冰火两重天,不过如是,压迫的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反驳的。
就连自恃有重要的一层儿子身份的赵景翰,在父亲不待见不乐意的情况下,他也不敢强迫对方做什么。
所以,想找爸爸帮忙照顾孩子以及孩子母亲的想法算是泡汤了。
赵景翰面对父亲毫不留情撵人的冷言冷语,脸上高兴的神情都挂不住了,神色蔫蔫地准备带乔颜离开再想其他办法。
本以为有赵家的血脉这层关系在,父亲会同意他把乔颜安顿到这里,之后不仅能保护母子俩的安全,他也能借此增加多和父亲见面的机会,培养一下父子感情,得到一点指导什么的。
谁知,那人一如既往的冷情冷性,连可能的大金孙都不要。
如果老宅的奶奶知道了这件事,怎么也得把人留下好好护着,可惜他不敢告诉她,因为一旦捅到对方那里了,老人家铁定要让他和孩子他妈结婚不可的。
赵景翰耷拉着头,瞬间就没了那股兴奋的像是求表扬的高兴劲儿,准备遵从上头那位的意思,拉上乔颜离开。
乔颜感觉落在身上的目光更加冰冷了,好似要把她整个冻住似的,下意识躲开了伸过来的手。
她没有让赵景翰碰到她,却也顺着他的意思,转身准备跟着他离开,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马甲在大霸总面前掉了,但是还没掉光不是吗,事情没到预料中最差的地步,只要今晚能顺利走出这里,她就会采取一切办法应付过赵景翰,找到机会离开。
逃过此劫,这次定要来一场真正的远走高飞。
乔颜扯了下嘴角,打算好了之后的计划,然而下一刻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站住!”男人的话说的很轻,但是成功让将要离开的几人齐齐停下了脚步。
赵景翰惊喜,以为他改变想法了,转头试探地喊道,“爸?”
赵君谦根本不应他,眸光沉沉中抬手指向低头躲避的乔颜,“她留下!”
“爸,您同意啦,我就知道您还是疼我的……”赵景翰立马笑的跟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欢喜异常。
可惜被他期待地殷切望着的那人根本懒得施舍给他一点眼光,冷漠无情地打断他的话,紧跟着发号施令。
“她,留下来。”
“你,滚出去!”
赵景翰“…………”恍若浑身被泼了盆冷水,透心凉。
好,就是愿意帮忙,父亲仍然是不待见他。
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比之前来说是个不小的进步不是,看来把乔颜送来这里是最正确的决定了。
现在被撵出去不要紧,有乔颜母子俩在,他以后有的是机会过来蹭饭蹭相处的时间。
赵景翰打着自己的小心思,喜滋滋地带上自己的人离开。
乔颜被他抛在身后,在大霸总如同大山般压来的强大气势下,她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渣男猪那个蠢货跑的比兔子还快,瞬间就没影了。
随着赵景翰的离开,厅中的其他人不知何时也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坐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不爽气息的男人,以及远远地垂头站立正惴惴不安的女人,还有另外一个尽量减少存在感当小透明的第三人。
宽大的客厅又陷入了沉默寂静之中,只是这次弥漫的不是冷厉的寒风和压抑的怒火,而是紧绷绷火辣辣的熔岩岩浆,静静地流满整片空间,不知何时一个小火苗就能瞬间引起迸发的大爆炸。
“boss,时间太晚了,我先告辞,明早过来接您。”第三人李秘书摸了下鼻子,识趣地退场。
走出别墅后,他望着灯火中宛如庞然大物一般的小城堡建筑,冷风一起,后背顿时凉飕飕的,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了。
啧,父子同时和一个女人纠缠什么的,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们老板身上。
这下麻烦了,还不知道老板要怎么清算,希望乔小姐能挺的过去。
与李秘书所想的不同,此刻的厅中虽然气氛紧绷,但是赵君谦并没有怒火滔天地朝乔颜质问什么,相反的他忽然收敛了一身的威压气势,看起来足够的冷静理智,过分的镇静沉着。
乔颜察觉出变化,没感觉有所轻松,反而心情更为沉重,心口怦怦跳个不停。
赵君谦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地来到乔颜身边,在诡异的沉默中帮她打开了绑住手腕的绳结。
期间,温凉的大手不可避免地碰触到细腻冰凉的肌肤,大手停顿了一下,肌肤的主人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来人,带她去楼上洗澡。”赵君谦沉声吩咐道。
他并没有多做询问,不知道是因着顾及赵景翰的关系,打算让他们之间的事成为不可再说的秘密,不与她计较了,还是暂时隐而不发,正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乔颜被佣人带进宽敞的洗漱间时,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