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于云炽坐在御台前,翻看花名册。
名册上也未有班布眀皓姓名,这是怎么回事?
白日高悬,寒风吹拂。
秀才们也渐渐的开始从狩猎场回来了。
山狐,柴鹿,野猪……等等猎物纷纷献上,再配上一番精心准备的华丽说辞。
长于云炽颔首,面上说了赞许的话,但看得出来情绪上并未有太多起伏。
有秀才因同时狩猎猛虎而起了争执,夏氏将军与重臣之子之间,长于云炽也只是冷静作出评判。
不分喜恶。
临近丑时,班布眀皓的身影出现了。
骑着良驹,身后的结辫随着奔驰的马儿上下跳动,远望去也能感受到他心情甚佳。
他来到御台前下马,明亮的墨黑瞳孔透露出欢悦动人的光彩。
“西北少将班布眀皓,参见皇上!”
长于云炽面无表情道:“平身。”
班布眀皓将手中的猎物呈上,是一只羽翼被箭矢射中的黑鹰。
“这是属下献给皇上的飞鹰。眀皓不才,空有蛮力而不善骑射,故而耗费数时,将配置的剑羽重新打磨,轻便而锐利,只为给皇上献上此飞鹰。属下知道皇上定会像天上的雄鹰一般纵横四方,君临天下。”
长于云炽斜睨,虽然知晓班布眀皓非阿谀逢迎之人,但却是气他的。
如果熟悉秀才名册之人就会知晓秀才名单中根本没有西北少将班布眀皓。
但所幸只要皇上未显异样,他人就算有疑虑也不好出声。
“哼,溜须拍马。”
“皇上不喜欢吗……”班布眀皓怔怔地泻了气,熠熠生光的眼眸失了神。
长于云炽叹了口气,“下去吧。”
班布眀皓失落至退一旁,依依不舍地用眼睛瞥向皇上。
长于云炽不愿多说。狩猎场里的猎物自是由宫里人安排放入的,但是可控制的也不过陆地上的走兽,能穿越山林的飞鸟确是不可控的。
班布眀皓力强却不善武,要射中高飞的鹰,非一日之能。
打磨弓箭,又恰巧遇见飞鹰,显然是早有预谋。
狩猎结束。
入选的秀才依然只有区区两名,便是打猎猛虎的夏氏将军与重臣之子,还有另一人则以少将的身份留在了宫中。
夜晚,长于云炽处理完公务就到了安排班布眀皓的宫中。
刚进殿内就见班布眀皓立候在院中。
他眼中有一瞬欣喜掠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班布眀皓从来都不是擅长隐藏感情之人。
“参见皇上。”班布眀皓低着头行了礼,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你怎如此胡闹?”长于云炽斥道,“你可知这是犯欺君之罪?”
“眀皓知道……”班布眀皓失落道。
“知道你还……?”长于云炽气得想要像他姐姐一般拍他好让他清醒一些,“冒名顶替,牵扯众多。宫中不如边塞,条例繁多,若朕真要按律法处置,你将至你家人于何地?”
“不会的。”班布眀皓弱弱道,“……眀皓偷了免死令牌,不会牵连姐姐和父亲的。”
“你!”长于云炽噎住,如此重要的令牌,班布家世代为将也才得一块,竟被班布眀皓如此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