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警号,他记得。
之前被曝光的电话录音里,孙诚很清晰的读出过一串数字。而这串数字正和这人身上的号码一模一样。池岳东让人复查过,说那警号是个快退休的户籍警。
因为当时只是核查孙诚的身份,一旦对不上就直接排除了,所以并没有人会对这名户籍警做深层次的调查和联想,包括林竞尧在内。
现在看到了照片上的人,林竞尧忽然惊醒,打电话给梁开。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急着核实自己的猜测。
果然,梁开给的回复里说道,这名户籍警工作了将近四十年,一直碌碌无为,都快六十的人了,还只是个二级警司副科的级别,简直就是混很差。
可这信息传到林竞尧这里他却笑了。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之前苦于无法联系的上级对接人,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一位。
哪有一个小小的副科跑去公安部的名校和领导一起颁奖拍照的,他是过来人,他懂,这是趁机挑人呢。
所以,真相就在眼前,之前孙诚每次录音汇报时报的警号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对对方的称呼。或许连称呼都不是,很有可能这是孙诚和他的上级交流情报时彼此鉴认对方身份的一个暗号。
林竞尧又看了眼照片,记住了这张脸。
梁开在电话里补充:“哥,还有件事我得和你说,这条子五年前从北京换去长春了,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被降职了。”
“长春?”林竞尧又惊讶道。
“是呀,在长春呆了五年,看现在这情况,应该是要待到他退休吧。”
林竞尧脑子里还在转,梁开没听到他回复,又叫了他两声:“哥,哥,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听到了。”他突然又问:“芯片修复的怎样了?”
梁开说:“这两天就出来了,一拿到我就告诉你。”
林竞尧嗯了一声,梁开突然问:“怎么想起让我查那条子了?是那条子和我们有什么过节吗?”
林竞尧还没想让梁开知道过多,回答他:“没,就是突然想起这号人。”
梁开哦了一声,其实他对这些条子没什么兴趣,反而对林竞尧和童佳之间的八卦挺好奇的,逮着机会就问:“哥,你这次去上海问题解决了?”
林竞尧知道他在问什么,对他不隐瞒:“还在努力。”
梁开在电话那头坏笑,“那女人就那么好?瞧你惦记的,兄弟我可提醒你,别在女人跟前丢份。”
“是挺好的。”林竞尧也笑了笑,没告诉他,好到都把自己的车给偷了。幸好他在车上装了定位装置,要不然都不知道哪儿找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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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连着开了十六个小时,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才赶在第二天傍晚时分驶达长春。
这一路童佳对他都一脸漠然,眼里就和没这个人似的。其实她这次没少吃苦头,身体被捆得发麻,斜躺着太久,肌肉僵硬,头都发晕了。
可她脾气硬人够犟,死活没和林竞尧讨饶,提出让他给自己松绑的要求。
她是真生气了,下定决心和他死杠。
林竞尧这一路其实热络过几次,不过每一次都是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没得到他预期的回应后不得已只能选择冷处理。他只在休息站和她有互动,给她买些吃的喝的,不过仍是时刻盯着她。
说来也挺绝的,这男人竟然防童佳防成了押运犯人的级别。她上厕所,他就押着她去男厕,和她挤在一间隔间里。
童佳先前还骂他变态,几次过后,索性豁出去了,根本无视他的存在。他似乎察觉出她的这种态度,最终放软,给她松了绑。
她却任然给他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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